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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年箫顺着水流飘飘荡荡,如今被握在帝都那冒牌货的手中。
其实冒牌货洛明川,也曾有可能从自己的父亲那里承袭它,但他走了岔路。如今终于有机会重新夺回,却又离自己注定的结局越来越近。
他在泥潭中待了太久,如今就要沉下去了,却不想刹罗跟他一起沉下去。
于是洛明川抬起眼,将视线一直停留在对面宁远湄的身上,却对曲流岚热切的寒暄声充耳不闻,目光沉淀再沉淀,似乎想从她脸上再盯出一朵花来。
曲宗主被“蘅芜君”当众拂了面子,自然有些尴尬,可他涵养极好,并没有表现出丝毫不满,而是顿住脚步,回头向洛明川望着的方向看去。
这一回头不要紧,正好和君长夜打了个照面。后者并未刻意隐藏自己魔族的身份特征,因此曲流岚一眼便看出,站在宁远湄身边的男子是个魔,还是个身份不低的魔,顿时一蹙眉头,惊诧道:“宁峰主,你怎会与魔族为伍?真是荒唐!”
说着,他立刻就要从琴中抽出剑来,却被身旁的曲阑珊拦住,后者急急劝阻道:“兄长且住!你忘了?那是君长夜,是望舒君的弟子啊,他没有恶意的。我们还是快走吧,若是迟了,就赶不及去凝碧宫赴会了。”
在当年潇湘的那场剧变之中,曲阑珊属于无辜被牵扯进去的一类,因此对君长夜印象并不算太坏,甚至畏惧之余还有几分怜惜。
可她心思单纯,口舌亦不甚机灵,说这话的本意是想避免一场纷争,但对于曲流岚来说,却无异于火上浇油。
“望舒君的弟子?”曲流岚仔细一瞧,又回忆起当年旧事,不由借坡下驴,冷笑着将话锋一转,直接指向了月清尘:
“原来如此。那今日这场面,究竟是这个魔头归来作乱,师父知情不报,自行前来制止,却竟败于曾经的弟子之手;还是望舒君当年只是做了一场戏,明面上大义灭亲,实则已然倒戈,这些年一直对魔族暗中相助。而最近发生的大事,桩桩件件,都是你把消息透露给魔族,又或者,根本就是望舒君同他们一起策划的? ”
他这话阴阳怪气,说得十分不客气,原因除了对月清尘本人固有的偏见,另外就是最近修真界先后折了浣花宫和慕家,修士们个个憋了一肚子火,却不愿相信是自己战力的问题。于是便猜测是有内鬼埋伏在各派掌舵人身边,而且地位不低,否则怎么会次次都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至于这内鬼是谁,却是众说纷纭,此次凝碧宫主景昭邀请各仙派赴凝碧宫,便正是声称有了发现,要趁此机会,彻底肃清奸佞。
面对他的诘问,月清尘却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因为离解开体内的牵丝线只差最后一步,也因口舌之争无益,故没空理睬他。
可曲流岚看对方沉默,却愈发咄咄逼人起来:“望舒君怎么不回答?莫非是默认了吗?你……”
尾音戛然而止,他抱着的那把琴被一股大力从中间劈成了两半,而他本人也被那有如实质的魔气撞飞出去很远,而后重重跌落在地。
“聒噪,”君长夜声音冷得像浸了冰,有浓重杀意在其中蔓延开来。可随即一顿,却又换了另一种似笑非笑的语气:“望舒君,你费尽心思与我作对,就是为了这么一帮只会内讧的废物吗?”
这一顿,是停在他看清了傀儡师握箫的那只手,突如其来的动作之时。
那人将箫从唇边移开,手腕轻轻一翻,箫身指向的方位,正是刚刚曲流岚所立之处。
若君长夜刚刚不出手,或许此时,流年箫已经洞穿了那位曲宗主的咽喉。
而就在那一瞬间,君长夜终于看清了,在眼前这傀儡师种种出人意料的举动背后,究竟隐藏着何种真正的目的。
“兄长!”曲阑珊惊呼一声,不顾魔气尚未逸散干净,便纵身上前将曲流岚扶起,回头斥道:“君长夜,你做什么伤他?”
那声音带着颤,似乎既气愤又不可置信,却很快被曲流岚按住胳膊制止了。后者方才是背对着洛明川的,可眼下也看清了局势,不由艰难地站起身来,不可置信道:“蘅芜君,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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