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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月清尘的眉尖又蹙了一下,可这次,却很快舒展开来。
他突然很想看看君长夜此刻的模样,是不是像以前修炼遇到瓶颈时那样,总是眉头深锁,动辄把自己关在屋里,除了反复练习,就是心事重重地盯着墙壁出神,或是更甚于那时。可惜暂时做不到,便先轻轻叹了一口气,感觉心里五味杂陈,仿佛春山雪融。
于是他也看不到,对面那个青年在说出自己想忘记他的那一刻,要努力地仰起头闭上眼睛,才能不让泪水夺眶而出。
我宁愿将所有痛苦都深埋在心底,也不想忘了你的模样。虽然那可能痛到无法忍受。可是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明明知道没有未来,还因为那些可预见的,全然无法克制的思念,硬要你留在我身边。
如果不这样做,我怎么舍得放你走呢?
君长夜慢慢抬起手来,再度狠了狠心,就要将盛放了前尘的瓶子送到唇边。可就在这时,他却听到月清尘轻叹一声,然后道:“这么着急做什么?又没人同你抢,先扶我起来。”
君长夜握瓶的手立刻顿了一下,又听月清尘很干脆地补充了句:“我看不见了。”
他说这句话时,神态一如往常,看不出丝毫的意外,恐惧,乃至惊慌失措。可任谁都知道,在这样危机四伏的深海之境,若是眼睛若是出了问题,一定是关系到生死存亡的大事。
“什么?”君长夜微微一怔,这才将月清尘的不对劲与受伤联系在一起,顿时再顾不上什么忘情水。他将那小瓶塞上封口放在一边,然后俯下身子揽住月清尘的肩膀,一边小心翼翼地将他带往自己怀中,一边问道:“怎么会这样?缚仙索不是已经解开了吗?你不是应该恢复了吗?为什么还会……难道又是鬼族做了什么手脚?”
最后一句话中登时带了杀气腾腾的味道,可心头这份骤然腾起的怒火,却很快又被怀中人的下一个举动浇熄了,只剩了无边无际的内疚与疼惜。
“谁知道呢?”月清尘靠在他怀中,摸索着将手放到君长夜左胸的位置,在那里轻轻摩挲了片刻,又侧身将耳朵贴了上去,似乎在听他的心跳声,而后弯了弯唇角,道:“果然,已经好多了,总算那小狐没白救你一场。也罢,你要喝的话,就现在喝吧,自此前尘往事,一笔……”
隔着胸口残破的衣料,君长夜能感觉到月清尘微凉的体温在胸口肆意流淌。这姿势委实太暧昧了,他只消稍微低下头去,就能碰到月清尘被墨发遮掩的额头。
“你愿意跟我一笔勾销吗?”君长夜喃喃道,声音里终于带上掩不住的哽咽,“你不恨我了吗?”
“恨?”月清尘极短促地笑了一声,在他怀中摇了摇头,“这里面的对与错,谁又能说的清楚?我并非全然无辜,自然懂得后果自负。若说床笫之间那回事,我不是女子,大不了,只当做被疯狗咬了两口。可你知道,我平生最恨的是什么吗?”
君长夜沉默一瞬,终是按捺不住心头悸动,低头吻上他的眼眸,边轻轻舔舐,边含糊不清道:“我知道,你最恨我这条疯狗拿晚晴道长威胁你。放心吧,还在帝都的时候,我就已经给万古如斯去过信了,晚晴道长这会儿,应该在回茅山宗的路上了。”
“你想的倒是很周到,又是放人质,又是忘忧酒的,”月清尘没有往后躲,却向一旁偏了偏头,“可你现在这样,就不怕我的眼睛出现问题,是因为中毒了么?”
“当然不怕,因为没人能在我的面前对你下毒,你也不可能大意到对中毒毫无知觉。”君长夜慢慢地将月清尘松开,一只手更稳地环住怀中人的肩膀,另一只手则捧起他的脸颊,而后再度将唇覆了上去。
这次的吻绵长而细密,不同于以往,总伴随攻伐之气一并到来,像要诉尽百转衷肠。等到月清尘察觉出唇畔那片恼人温热的来源,却发现自己已经在笨拙地回应着这个热吻,心中非但并不觉得排斥,唇舌交缠间,甚至隐隐有欢愉之意。
这是之前从未有过的事情。因为视觉被剥夺,心中的感觉顿时被无数倍地放大,月清尘能清楚地感觉到它已然发生变化。仔细想来,这份感情似乎来得毫无道理,却又处处有迹可循。
他们实在太像。
不知不觉中,月清尘的手已然从君长夜胸前移开,转而环绕上青年的肩膀,君长夜感觉怀中人的身躯愈发软了下来,仿佛拥着一汪初融的春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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