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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你还敢谈当年?”玉虚给他一番话气得吹胡子瞪眼, 好容易压下去的肝火又腾了上来, 高声道:“贫道还怕你避之不及。正好, 你要论当年,贫道便与你论一论当年!当年你虽是散修, 好歹也算作正道,却竟勾结魔尊沧玦,接连将我茅山宗三位长老毙于刀下,后又杀伤我茅山弟子数百人!若非乐平君及时赶到,怕是连贫道也要死于裂魄刀下,刀煞,你说是也不是?!”
他说这话时,形容已十分狼狈。本就刚从水中出来, 是一只十足的落汤鸡, 原本整齐结好的发髻也歪了, 头发一缕缕贴在脸上,愈发显得灰头土脸。除了动用灵力将衣服烘干外,还要运足气力与荒炎对骂,实在太难为他老人家。已有离得近的茅山弟子箭步冲上前来,一个劲儿给他拍背顺气, 边拍边絮叨道:“您老人家消消气,把身子气坏了可不值当。”
“咳, 咳咳咳。”玉虚边咳边摆摆手,示意自己还能再战, 叫他不必多管。
月清尘往下瞧着这一幕,觉得玉虚道长“老当益壮”的名头的确不是虚的,可瞧着瞧着,却忽地想起一个人来。他抬眼在那片茅山道士中间环视一周,还特别留意了怀远身边,却并未找到那破烂道人。
他眉头轻轻蹙了起来。
莫非小春,没有像长夜说的那样,如期回到茅山吗?
“是,那又如何?”另一头,荒炎大剌剌承认,随即却反问道:“但是你们茅山那厮先动的手,他辱骂于我在先,还杀了我的人,难道我不该还手?还是说,一旦沦落为你们眼中的邪道,就不能反击,只能乖乖任人宰割?”
“跟那道士废话什么?”兰若在旁冷冷横了他一眼,“杀了便是。”
“杀他容易,可这厮最喜欢讲道理和以德服人,”荒炎哄她,“咱们就跟他讲道理,非叫他心服口服不可。”
兰若看他的眼神顿时更冷了几分,并以这种方式表达了自己的嫌弃。她瞧着荒炎唇畔那点不怀好意的笑,突然将头偏到一边,低声道:“沧玦不是好惹的,但凡主动接近你,必有所图,你干嘛要跟他勾结?”
“我没跟他勾结。”荒炎登时解释道,“不过是一起吃酒肉的朋友。那日你走之后,我心中苦闷,自然要找个地方借酒浇愁。漠北部分是沧玦的地盘,他出现在那里,也不为奇。我看他豪爽对路,便是魔身,又能怎样?便约定不醉不归,一起喝了个痛快,还把修真界那些老顽固挨个痛骂了一顿。可谁知道,这一幕不知给哪个下作小厮看了去,竟将茅山宗的道士引了来。还打死了我的小米,这让我怎能忍得下去?”
兰若奇道:“小米是谁?”
刀煞愤愤道:“我养的一头雪狼,快十岁了,我亲自用牛乳喂大的!”
兰若突然轻笑一声,眼波流转,媚意天成:“你说他杀了你的人,就是指这匹狼?”
“为何不算,他常年跟在我身边,都快能化形了。”荒炎挑了挑眉,“怎么,莫非连你也觉得,妖的命就不是命吗?”
“不,”兰若轻轻摇头,“只是觉得,脱去那层臭皮囊后,我好像重新认识了你一次。”
“你不知道的还多呢,”老者突然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等着吧。咱们,来日方长。”
“来不及了,”少女仰头看他,音调冷冽,如降凛冬,“这具身体的主人就要醒来,我的残魂很快就会消散。你让开,先让我去杀了玉虚。唯有如此,才算不枉此行。”
语毕,兰若抬步欲行,可荒炎却先她一步,拦在面前。
“怎么?”女子凌厉望向他的眼睛,“你想让我带着遗恨去投胎吗?”
“投胎?投胎便要过忘川,饮孟婆汤,”荒炎语中竟带有几分凄凉,“你好狠的心,就不怕来世我找不到你了吗?”
断肠夫人一怔,却很快偏过头去,口中仍催促道:“让开。”
荒炎不让,非但不让,还又上前了一步,语调却忽转凝重:“兰若,你知道我为何能寻得机会重返人间吗?”
女子见他还胡搅蛮缠起来了,再度仰头怒瞪荒炎一眼,冷冷道:“你我又不是一对,你为何重生,关我何事?”
“哟,你还会学我说话了,”荒炎笑嘻嘻道,语中忽然带了一股说不出的亲昵劲儿,“玉虚老儿想知道,我就不告诉他。你不想知道,我却偏偏要告诉你。听好,老朽我之所以能重来这世间走上一遭,是因为苏羲和。”
他刻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是因为知道曾身为鬼后的兰若,一定会对这名字有所触动。果不其,一听到这三个字,女子的眸色顿时暗了下来,重复道:“苏羲和?”
“不错,”荒炎坦然望她,“兰若,你恨她吗?”
他之所以问这个问题,是记得当年那个被后世称为断肠夫人的女子,毕竟是死于苏羲和的浮生琴下,若她说恨,也是自然。他没法叫她不恨,只是想把兰若的注意力从玉虚身上转移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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