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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知秋一来,云琊便略松了口气。他已觉察到对面魔族的法力深不可测, 并粗粗估算了一下, 若月清尘执意要放君长夜走, 他们二人联手,自己竟全然没有将之强留下来的可能。
不过如今掌门师兄来了, 便少说有五分胜算。
云琊将银枪换了只手持着,发狠般朝水面一浮沉莲叶连敲了三下。莲叶下龟缩的鬼魂被他杀气压得大气不敢喘,皆俯首帖耳,一个接一个仓皇潜入更深的水下,企图趁这尊凶神不注意,顺着地底暗流逃回黄泉去。
他声音沉凝,冷甚寒冰,质问对面魔尊:“我竟不察, 你是何时招惹上月清尘的?”
君长夜微一昂首, 透过方才刹那间笼罩周身的细密风网, 看向那边同样被困在风中的老者。他看到白衣仙君自半空中抱琴落下来,在距那穿玄苍衣袍的男子不远处停下脚步,加上此刻站在自己对面的云琊,三人站位刚好形成一个稳固三角, 将此片荷塘中的邪魔尽数困在中央。
昆梧三圣, 何等默契。这场面又是何其眼熟,只不过比月清尘当年在潇湘审他时, 又升了一个级别而已。
君长夜眼神空了片刻,眼神却突然一变, 显得邪气四溢,狂妄肆恣,愈发像个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他语中含了浓浓嘲意:“怎么,你也想来分一杯羹吗?”
云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怒极反笑道:“你说什么?”
“别急着否认,容隐君,本尊知你想要他。”君长夜勾了勾唇,似乎觉得这反应很是好笑,“其实本尊以前跟你一样,求之不得时,总思之如狂。可尝过才知道,他也不过如此。你亲自试上一试,便知道了。”
云琊握枪的手猝然收紧,胸膛剧烈起伏七八下方才缓住,七窍几乎要生出烟来,恨不能当场就将君长夜给宰了。他一字一句,咬牙切齿道:
“你这畜*生!本君当年,就该把你劈死在九天玄雷之下!”
“现在也不迟。”君长夜挑眉,“不如,你试试?”
云琊将指节掰得咔嚓作响,一双锋锐鹰眸因滔天怒意爬满血丝,手中破山河已按耐不住铮然作响。霎时间有道巨雷惊破天际,他将银枪一横,仿佛下一刻就要挥出,与对面魔头杀个天昏地暗。
可就在将挥未挥之际——
“子安,他在有意激怒你,切莫上当。”
先前君长夜将声音流转控制在对面二人之间,月清尘站得远,自然听不清,叶知秋却隐约闻得,又见云琊这般反应,立刻判断出君长夜的意图。如今阵法已成,即便君长夜凭借封神刀之能,也难从他们三人的手下带刀煞突围出去,除非率先拿下一角,引一人离开自己的位置,这阵就不攻自破了。
而己方这三人之中,谁最好攻破,实在一目了然。
云琊虽天生有纵雷之能,骨子里一身正气,却其实也嗜杀好战,更容易被人激得热血上头。若调用得当,绝对是把无坚不摧的利器,可若被有心人利用,却也可能成为陷天地于血海间的杀器,因此叶知秋对他最是放心不下。
荒炎遥遥瞧见那蓝衫圣君脸色虽沉得要命,却还是将枪势强行收了回去,心下便是一沉。他虽瞧不见君长夜的神色,却也其知重情重义,今日无论情形坏到何种地步,都绝不会抛下自己不管。
但若为此举,君长夜与望舒君之间,就必定覆水难收。
或许自己随叶知秋回昆梧,也并不一定就是坏事。
可此念头刚生出来,荒炎就见那魔尊身形一动,果然纵身上前,与容隐圣君动起手来。他去势极快,几乎是在云琊收枪回身的下一刻,手上雪亮便已迎头劈上,没留给对方分毫躲闪空隙。云琊若还要退,就得承担硬受上这一击的代价。
何况云琊也不想退,他心中渴望,能亲手将这玷污了月清尘的邪魔碎尸万段。
于是蓝与玄就此战在一处。可直到这时,云琊这才发现,对方手中压根无刀无剑,只是先前掐了一截荷茎捏在手里,便能与自己掌中坚不可摧的银枪横冲对撞,分毫不落下风。
而一招一式间,依稀仍可窥见当年月清尘所授荣枯剑式的风骨。
“封神不出?”云琊剑眉狠狠一挑,见这邪魔还敢以绝尘弟子自居,眸内愈发怒火中烧,“瞧不起我?”
那厢他们二人打得昏天黑地,锁魂阵早就没了。先前被牢牢困在圈内的鬼怪们纷纷瞅准机会想要逃窜。荒炎思忖片刻,却没跟着一起跑,而是俯下身来,注视着对面女子。
“兰若,你我今日,可能走不了了。”他道,“你怕吗?”
“怕?”兰若冷笑一声,“即便与他们拼个鱼死网破,也至多不过再死一回,有什么好怕的?”
荒炎自嘲道:“可我怕。”
“你怕?”兰若双眸微微眯起,“你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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