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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寂,周临睡了外面的另一张床,卧室里便只剩两人.
李风的床榻并不大,2*的规格,仅比学生宿舍的配置好上那么一点。
李风倒还好,江年却是个儿高肩又宽,两个人睡在一起,定然会狭窄得要命,必须始终有一个人侧着身才行。
熄灯之前,李风躺在靠墙的一侧,后背几乎快贴到墙面,又把棉被从中间按了一下,扭出一道痕迹来,明明白白地河汉分界泾渭分明的意思。
对此,江年不置一词,面不改色地拉了灯,摸着黑脱掉外衣外裤,钻进被窝。
乡下的夜与城市的夜不同,关了灯便是真正的漆黑一片。这里虽不算乡下,却因地处偏僻,有着相似的情形,理当很容易产生困意。
李风打牌时便困得不行,本以为上了床会立刻睡着,谁知经过刷牙洗脚这些流程后,反而变得精神了。
他眯了一会眼睛,一时忘了旁边还躺着个人,像往常那样舒展肢体。于是刚一动作,便碰到了江年的下巴。
他飞快地收回手。江年说:“这样睡是不是很难受?”
确实有点难受,比他想象得还要挤。上床到现在,两个人都选择侧着身。李风还没答,江年又说:“而且还有可能感冒。你没觉得凉飕飕的么?”
床窄,被子肯定也不会宽。现在睡了两个人,两个人都侧躺,被子中间还凹下来一道,两边自然会进风。
李风道:“是有一点。”
江年继续说:“所以,不如我们换一下吧。”
李风疑惑道:“怎么换?”
江年突然伸出手,把李风的身体往自己怀里一揽,用他那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说:“这样。”
李风当即睁大眼,完全是出于下意识地挣扎着,想退回去。江年稳稳地圈住,不给他机会,并循循诱导道:“这样不会感冒,也不会觉得挤了。不是吗?”
“……”
察觉到对方没有多少抵触了,江年也往前靠近了些,手臂抱的更紧,下巴抵在他的头发上,道:“再说,我们都这样了,还有什么可避讳的。”
李风喃喃道:“哪、哪样?”
他们好像还没发生什么吧,明明才确定关系。
江年微愣,随即低头,重重地吻上去:“就是这样。”
不同于之前的吻,此时此刻,两人都只穿着单薄的衬衣,李风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属于江年的炽热的体温。就像冬天的火炉,温暖又灼人。
江年一边激烈吻着,手也没有安分。他没敢伸进去,然而即使隔着一层衣服,依然觉得同桌的身体柔柔软软的,手感好极了。
老旧的床发出咯吱的声响,
心猿意马,眼见某些部位蠢蠢欲动,再继续下去很可能会把持不住,江年慢慢停下了动作。
他注视着李风。
看起来就很小只,也经常让他觉得是个孩子。有些事,高考前是不能做的。
李风刚才被亲的有些迷糊,大脑一片空白。他重重地喘着粗气,反应过来后,一方面是同样的情难自禁,另一方面又觉得羞恼。
他在犹豫要不要往后挪位置,江年又重新把他搂紧怀里:“你知道是哪样了吧?好了,睡吧,再不睡天就亮了。”
李风有心逼逼反驳一下,随后又想,算了,睡吧。
说起来,这样的事好像已经好几次了,明明不太认同江年的所说所做,最后又算了。
李风这么想着,又把头埋了埋。
江年的胸膛宽阔而结实,给人温暖安心的感觉。爷爷刚离开的那几天,他也曾像现在一样,整个人埋在江年的怀里,那时只觉得这是一个可以倚靠休息的地方,满心想的还是爷爷。
现在却有些不同。
大概是太过暖和舒适的缘故,他还没在心里给自己罗列出一二三具体哪些不同,便沉沉睡去了。
第二日,周临最早醒过来。
家里很安静。
周临寻思道,都一点多了,那俩还没醒吗?
他穿好衣服,下了床,试探性地转了李风房间的门把手。
门并没从里面加锁,直接开了。
周临伸进去一个头,只见李风整个人紧紧靠在江年的怀里,江年也是紧紧抱住他。两个人贴在一起,暧昧之程度,明明白白写着事后二字。
他登时想起,昨晚入睡前自己曾听到一股奇怪的声音。当时根本没往那方面想,还想着说不定有老鼠,毕竟就算彼此有意,进程也不会那么快,更何况家里应该没有润滑和套套啥的。
可看现在这样子,昨天晚上恐怕是真的……
周临咽了咽口水,蹑手蹑脚走进去,帮忙把窗帘拉上,然后默默关上门退出来。
我还是回家吃早餐吧,不然待会有人要洗床单洗衣服,自己在多尴尬。
他在桌上留了张纸条,说自己先回家了,如果想斗地主可以随时call。
江年比李风先醒。
他醒来时,李风还熟睡着,十分安详。江年盯着瞧了一会儿,越瞧越喜欢,终于没忍住伸手捏了捏脸蛋。
“干嘛呀?”睡梦中的李风咕哝了一句,声音不清不楚的。他抬手挥了挥,潜意识里要赶走进攻自己脸颊的东西。
江年很给面子地退缩了,不再碰他的脸,却是捉住李风用来防御的那只手。
手软软的,也可以捏着玩。
如此玩弄之下,不一会儿,李风睁开了眼。
“你干什么啊?”李风瞪着惺忪的眼质问。
江年罕见地嬉皮笑脸,像个轻薄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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