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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一言的身体还真检查不出一个所以然来。
面对看不出病从何来、偏偏身体的确不舒服的病人, 医生总会简便地将其归为休息不够, 督促病人回去好好休息就是万解良药。
回家的路上,路彼彼让苟一言在副驾驶上坐着,她来开车。
“你今天的试镜怎么样?”回到家后苟一言问。
他直觉这个问题该在公司见到她的时候就问出口的,可是他的脑袋不知怎么了,对路彼彼演戏一事完全没有印象,反而有一种路彼彼该呆在游戏公司的错觉。
看来自己又把梦境跟现实混淆了。
“挺好的。”路彼彼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结, 答得有些敷衍。而后问:“你今早跟我说那句‘节哀顺变’是怎么回事?听着怪渗人的。”
苟一言支吾半晌, 一时不知该从哪个地方去切入回答。
这声不吉利的“节哀顺变”也是为了一个荒唐的梦。
他今早醒来的时候, 停在记忆中的梦境为路行则在圣诞节那天跳楼自杀。
那天他在家,路彼彼疯狂打他的电话, 但他一个没接。
等他收到路行则死讯的时候, 路彼彼已经独自把泪哭干了。
他醒来后觉得梦荒唐, 却也陷入了无法自拔的悲伤情绪中。
后悔和自责的情感在他胸腔激荡,仿佛梦中的经历他都亲身经历一般,不知是梦中的他还是现实的他,在痛苦之余有了一个荒唐的想法。
——回到过去。
他要回到那个时候,接通电话,把路彼彼抱在怀里。
所幸只是个梦。
“节哀顺变”毕竟不是一个吉利的词, 若跟路彼彼坦言说——我梦到你爸爸自杀死了,这不咒人嘛。
他便信手拈来一个谎,称:“嘴瓢”。
他很少撒谎,每次撒谎都得借助一些手段才能勉强蒙混过去。譬如此刻,他说完一个让路彼彼寻不到缝隙追问的谎之后, 匆忙转身进了浴室。
进了浴室后想转身关门,却见路彼彼跟了过来。
苟一言:“我洗澡呢。”
他现在的脑袋中现实与梦的记忆混乱,此刻正是梦中的记忆占了主导地位,而梦中的路彼彼并没有与他发生□□关系,导致他对路彼彼跟上来的行为有些费解。
路彼彼的一双明眸死死盯着他,妄图看穿他谎言背后隐藏的东西。
“一起啊。”她顶着一张仿佛被人狠狠欺负过后的柔弱脸,违和地耍着流氓。
苟一言下腹一紧,自觉自己顶不住路彼彼的诱惑,便后退了几步,想逃。
路彼彼抬手就将浴室门关上,接着直接把人扑进了浴缸。
“你早就脏了,就别在我跟前装清白了。”
浴室里只余扑腾的水声,以及交缠在一起的粗重喘息。
拜路彼彼所赐,这段时间以来,苟一言的梦境和现实第一次成功分离。
他撇除了那些没有缘由的梦,在与路彼彼的欢愉中,脚落到了实处。
对了,何必受梦境所扰,现实中的他拥有路彼彼的全部,也早就决定这辈子非她不可。
他不会不接她的电话,也不会与其他女子暧昧,更不会把她弄哭。
路行则没死,也没有车祸,路彼彼也不会抢救无效。
这才是现实。
他索性把所有的思绪都沉沦进这刻的欢愉之中。
然而路彼彼却没有全情投入,还趁着苟一言意乱情迷之时,勾着他的脖颈问:“讲真,你今早到底为什么会说‘节哀顺变’。”
男人在床上是最没有意志的动物。
苟一言低下头吻她,尽量把话说得委婉些:“我做了一个荒唐的梦,梦到你的亲人离世。”
路彼彼一愣:“哪个亲人?”
他始终不忍心把那个名字说出来,只能将人紧紧的抱在怀中:“梦太模糊,我忘了。”他抚摸她的头发,在她耳边喃喃低语,“乖,专心一点。”
“啊......”
在床上软弱的岂止是男人,路彼彼也缴械投降了。
从欢愉中醒来已是第二天早上的事。路彼彼没等苟一言醒,起床后进衣帽间挑衣裳。
跟同为女明星的三个姐姐出去,当然要精心打扮,好艳压她们。
另一方面,顾听的舞台,她阔别已久。
她们之间的关系虽然隔着苟一言,但她还是喜欢顾听的,毕竟那也是她的青春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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