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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荔填饱肚子放下碗筷,朝门外看一眼,邻居们已经各自散了,老太太坐在小马扎上握着两根玉米棒子,光拿着不动不搓,时不时还抽噎两声,用手背抹眼泪,看起来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米荔没管她,朝苏蕙兰喊:“妈,我吃完了。”
苏蕙兰赶紧起身走过来,脸上隐有忧虑,大概是看她之前那么大阵仗吓唬老太太,担心她会被全家人责骂,不过嘴上什么都没说,还强露出几分笑意,麻利地收拾起碗筷,催促她道:“你快回房里补功课。”
米荔点点头,也没勤快地抢着洗碗刷锅,这些细枝末节的小体贴不痛不痒没意思,她更乐意在有价值的事情上出力,比如赚钱买房子请保姆给老妈生活费让她打牌搓麻将,再说她虽然重新做回自己,心境却早已不是当年的自己,对于一个活了千百年的不老怪来说,谈感情是件不太容易的事情,她对苏蕙兰更多的是责任感,而不是孺慕之情。
米荔回到房间,翻了翻桌上的课本练习册,没急着看,而是先坐到床上去盘腿闭目。
她身体底子弱,身上还有伤,有些地方青紫斑驳,动一动就疼,体能锻炼目前还不方便,修真也实施不起来,毕竟这里不是修真世界,没什么灵气,想来想去只有先把在武侠世界学到的内功心法用上,先调理调理。
老太太犯烟瘾回来拿烟,眼睛朝这边紧闭的房门看了看,心里那股气翻腾上来,觉得自己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唬住,实在丢人,恼羞成怒下忍不住又想骂几句,她走过来将房门推开,一眼看到坐在床上打坐的米荔。
老太太:“!!!”
米荔眼睛未睁,只沉声吐出两个字:“出去。”
老太太再次被唬住,吓得跌跌撞撞跑出去,边跑边不住拍胸口,慌里慌张地念叨:“中邪了中邪了……”
米荔调理好内息,虽然只用了非常初级的基本功,效果却很显著,起来活动手脚时痛感减轻不少,她走出去喊:“妈,头绳在哪儿?”
苏蕙兰很快走进来,拉开抽屉:“都在这儿呢,还是你自己放的,怎么不记得了?”
米荔是真不记得了,但也不是真为了找头绳,她拉着苏蕙兰坐下:“妈,你咳得挺厉害,要及时吃药,舌头先给我看看。”
苏蕙兰都懵了:“啊?看舌头?你会看啥呀。”
说是这么说,却还是照做了,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米荔气场太强了,眼神看起来清清淡淡的,却有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压力,她让米荔看了看舌苔,看完后有些不自在地闭上嘴。
米荔问了些身体上的问题,又拉着她一只手放在桌上,三根手指搭上她手腕,垂目凝神。
苏蕙兰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这是在给自己看病,脸上的表情有点玄幻,不禁怀疑自己女儿哪里受刺激了,或是发烧烧坏了脑子。
米荔收回手:“现在吃药还来得及,再晚几个月可就要加重了。妈,家里还有多少钱?等会儿我去一趟镇上,到中药房给你抓点药回来吃。”
苏蕙兰连连摆手:“老毛病了,就咳一咳,问题不大,你又不懂看病,快别折腾了。”
“我这医术可是菩萨教的,你不信不行。”米荔煞有介事道,“之前发烧的时候我去了一趟鬼门关,又被菩萨拉回来,我那时候不想活了,非要往里面去,菩萨就跟我说,你撇下母亲一个人先走,是不孝,你母亲还病着呢,你得赶紧回去给她看病。后来我就让菩萨给送回来了,菩萨还渡我一点医术,头疼脑热什么的交给我没问题。”
她中医西医都学过,不说登峰造极吧,至少也是出类拔萃难逢敌手的水平,只是这牛吹不得,吹了没人信,她就故意往普通了说,可苏蕙兰的心思全在她那句“不想活”上面,眼圈一红,捂着嘴哭起来:“你可别干傻事啊,你成绩那么好,以后肯定能考上好大学,妈砸锅卖铁也要供你读下去,你以后去外地上学,就能熬出头了,可千万要想开啊。”
米荔被她哭得头疼,但自己的妈被自己吓住,还能怎么办,只能哄了。
她又轻声细语地安慰几句,再插科打诨、连声保证,总算把苏蕙兰哄宽心,苏蕙兰迷信,但迷信得有限,对她的医术显然是不大看好的,不过米荔又说会去医院找老中医看看药方,确定没大问题再拿回来,先吃吃看。
苏蕙兰有些犹疑,她的女儿一向唯唯诺诺,连跟人说话都低着头小着声,今天不知道怎么突然性格大变,那去镇上能问到老中医吗?别声音小得人家不耐烦再给轰出来。
她有心跟米荔一起去,可家里还有不少事,老太太这会儿已经在外面喊着催起来了,米荔又态度强硬地说不需要她跟着,她犹豫半晌,只好点头答应,去衣橱里拿钱。
娘儿俩存款所剩无几,但买几天药的数额还是有的,米荔拿了一百来块塞进口袋里,转身对着镜子用手梳头,将刘海连着头顶一搓头发绕个圈拱出弧度,用普通的细长黑夹子固定住,再扎起一个蓬松的高马尾用皮筋扎起来。
她原本性格懦弱,怕跟人交流,怕别人看自己,刘海都半遮着眼睛,像个厚实的帘子,似乎那样能带来安全感,现在她却觉得这刘海忒碍事,戳得眼睛都不舒服,不如梳上去,那么简单一收拾,整个人精气神都提起来,像换了个人似的,竟生出光彩夺目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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