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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不够爱而已……羽之，我当真是没想到，这么恶心的话竟然是从你口中说出来的。”

“的确有够恶心的，可那又怎样。”

苏羽之抬头注视着殇的眼睛，眼神锋利无比，而那其中所夹杂着的哀伤更是刺痛了殇的心。

“我是一个人类，若是没有阿黎，那么我的所有爱恨情仇一切的情绪都会在短短的百年间完成，可因为阿黎，我多活了那么久，对于你们来说早已习惯的时间，对我来说真的很难以忍受。

都说人类贪婪追求永生，的确，我很贪婪，我想要永生。可那是在有人陪在我身边的情况下，我才想要追求的东西。可你也知道，当年阿黎只剩下我辛苦捕捉到的两缕残魂，不会说话，不会思考，甚至都只能待在那颗珠子里。而这种情况下，我守了他三万年……”

苏羽之眼中闪过一抹痛苦，眼神略带追忆的继续说道:“那三万年里，我常常想。若当年我没有答应让他助我，没有想过去追求什么永生，就那样满足于百年时光，那该多好。这样他就不会离我而去，这样我就不用体会永生的寂寞。

就像我说的那样，我是贪婪的人类，我已经不在满足于一个人的永生了，我想要一个人陪着我，陪我一起度过这漫长的时间。殇，你可还记得我当年问过你一个问题，我问你七情六欲和活着得到永生，哪个重要。”

殇的身躯一僵，大概明白了苏羽之想说的是什么了，永生对于神界千奇百怪的种族们来说，是要紧紧握在手中的。即使是一些人类，他们也不会拒绝永生，因为孤寂对他们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身边陪伴的人死了，没关系，伤心个几百上千年，然后再换一个。所以他们永远都不会感觉到寂寞，因为他们有的是时间寻找能陪伴在自己身边的人。

可羽之却是个深情的，他宁愿自己备受永生的煎熬，也不愿再去另找一个人常伴左右。

“我记得，那时候我说的是‘七情六欲哪有活着重要，只有活着才能去纠结七情六欲’。”

是了，怎么会不记得呢，当年羽之突然来问这个问题的时候，他脸上的神色，我大概是这一生都不会忘记了吧。

那是一片死寂，眼底如一潭死水，就好像只要我回答错误他就会露出一个释然解脱的笑容，然后拥抱死亡，所以怎么会不记得呢？

“活着……可那时候我其实是想死的，觉得就那样结束了一生也挺好。现在想想，那大概是我最彷徨无措的一段时间吧。”

“羽之……”

苏七心疼的抱住苏羽之，想要用自己的体温给他带去一丝的温暖。

羽之是多么骄傲的一个人啊，可曾经却被逼的险些自杀，甚至现在还要撕下这一层血痂露出那鲜血淋漓的伤口。

“没事，都过去了，都过去了，羽之，以后我一定一直一直陪着你，陪着你永生。”

“好，以后小七陪我永生。”

殇想，或许，这样的结果也许才是最好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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