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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相安无事过了将近一周。
三中是重点高中,高二三班还是文科重点班,高考时的种子选手全在里面,突然给停课这么些天,怎么也说不过去,不仅家长多次反映,连同年级其他班的学生也有不满——他们羡慕啊。
异控局压不住,再加上秋水一案的调查陷入僵局,各地新冒出来的乱七八糟的案子还等着处理,也只能放口复学了。
龙庭小区离三中挺近,步行十分钟就到,沿途上还有各色早点摊子,随便买一点,边走边吃,半点不耽误。
看着包子煎饼油条豆浆等等,阮陵却没食欲,索性什么都不吃,背着书包直接去学校。
书包里装着上次的作业,语数外政史地好几本教科书,还有各科的笔记试卷,重量也不小,足够压得肩膀酸痛,阮陵却背得很轻松。
毕竟是强化过的身体。
靠着八年前可怜的记忆和其他学生的交流,阮陵总算在早自习打铃之前摸到了高二三班的教室。座位不需要他担心——八年前他中二病还没好,年年占着最后一排靠窗的位置不放。
这个时候教室里的人基本都来全了,补作业的补作业,背书的背书,吃早饭的吃早饭,各种声音交杂在一起。
中间那个座位已经被不动声色地挪走,阮陵的前桌正和旁边的人交流新出的漫画,眉飞色舞,没心没肺得好像之前的事情根本就没发生一样。
将书包挂好,阮陵将书一本本拿出,把堆满试卷的课桌清理出一片能放手的地方,待挪到桌角那瓶空了的柠檬水时,动作却是一顿。
“我请你喝柠檬果茶。”
记忆中像是有谁笑容满面地说着,“那家的果茶可是招牌,要排好久好长的队。”
“喂!”
粗哑的声音插入,打碎了突如其来的回忆。
阮陵循声望去,便见一高个儿男生居高临下盯着他,嘴边挂着一抹不屑的笑容:“咱们学霸舍得来上学了?不是还在家里睡着呢?”
这谁?
阮陵看着他,眼也不眨。
有点熟悉。
说实话,这班上的学生,除去少数几个活跃分子还有印象之外,阮陵大多数都不记得了。
高个儿子男生见他不说话,不耐烦地点点课桌,动作粗鲁撞倒了柠檬水的瓶子,阮陵迅速接住。
“怎么不说话呀,难道是吓着了?”
男生对阮陵嫌恶的态度毫不掩饰。
这人跟他有仇?
阮陵虽然不记得高中同学,但还记得自己在这个班上人缘挺好,和男生可以聊游戏打篮球,对女生也是照顾居多态度温和,不显山不露水,一招手可以叫出大半个班级的人出去玩。
像这样讨厌他的人,只有一个。
——石嘉荣。
阮陵在凌乱的记忆中拽出了这个人的名字,连带着一些模模糊糊的印象。此人富二代,家中有钱有权,奈何养不好自个儿儿子,把他养成了整天招猫逗狗吊儿郎当勒索小学生的校霸。
阮陵自认上学的时候安分守己,不多管闲事,在学习上也是马马虎虎,不算特别出挑,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招惹到了他。
石嘉荣又拍了拍桌子:“耳朵聋了吗?”
他这次没收住声,嚷得几乎全班都听见了,原本嘈杂的教室霎时安静下来。接着早自习的铃声响起,不少人自觉拿出小册子走出教室,在走廊里站成一排开始背诵,教室里空了不少。
一般罗翔要等到上早自习十多分钟后才进教室,石嘉荣继续骚扰阮陵。
“有事吗?”阮陵面无表情地问。
教室里很安静,其他学生不敢管石嘉荣的事情,却又担心阮陵,支棱着耳朵关注后排动静,时刻准备着要从魔王爪下救下娇弱‘班花’。
“嘿,你搁这儿装蒜呐?”石嘉荣倾身,恶劣地拍拍阮陵脸颊,动作羞辱意味极其强烈,“要不要去告老师?”
石嘉荣这坨狗屎傻逼!
已经有女同学在脑海里里口吐芬芳,心揪在一起——班花又受委屈了!
阮陵一把抓住他的手,微微使力,将手掌往后掰去。他人看着是瘦弱,没想到手劲这么大,石嘉荣咬牙憋着不出声,疼得直打颤,使出全力却一点也撼动不了阮陵。
这龟孙子是吃了什么药!
石嘉荣在心中暗骂。
疼痛一阵一阵传来,石嘉荣的手几乎就处在要被掰断的边缘——
下一秒,阮陵松开他的手,漫不经心露出一个笑容:“如果没什么事的话,石同学还是回座位上吧,已经上早自习了。”
“我草你个——”石嘉荣骂出声来,扬手欲要打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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