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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岑知问:“车祸是什么时候的事?”
“去年啊。”
分明就是去年,怎么她感觉时间已经过去很久。
“去年的‘3·14’琼塘公交车事件,你应该也看过那个新闻吧?”
温岑知点头,那场连环车祸伤亡惨重,引起过社会各界的关注,那一阵电视和网络上播报的全是相关新闻。
“我是幸存者之一,”唐拾顿了顿,说,“我的养母……不如我幸运。”
惊心动魄的场面如今还能一帧帧在脑海中回放,尚未模糊,但被她故意遗忘,没有对谁提起过,连在唐玉阶面前也不曾说过。这样平常的夜晚,她却极其自然地对身边的少年说出了口。
唐拾,拾——捡起的意思。
她是暨秋捡来的,却被取作唐姓。暨秋是个唱大戏的,教她的却是书法。
暨秋结过婚,半年不到就离了。后来无论旁人怎么说,她都没有再成家的打算,一心抚养唐拾长大成人。
暨秋死后,唐拾见到了风尘仆仆赶来的唐玉阶。
仙风道骨似的人,来到唐拾面前,让唐拾跟她走。
唐拾忽然明白过来,过去的那些时日里,暨秋心里惦记的始终是这个人。
“暨秋没了,我就跟着唐玉阶了。”她弯了弯眉眼,天真的样子。
这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故事。
爱有所依,无日或忘,你一直都在我心里。
04
林岁寒蹭宋旬的那顿饭,蹭得非常舒服,唐家却闹出了点儿不怎么愉快的事。
张婶同唐玉阶说,家里孙女要人照顾,她忙不过来,估计没有多余的时间在唐家和自己家两边跑,做饭的事恐怕要另外请人。
唐玉阶雇了张婶一年,现在张婶反悔,一时要找到合适的人,也确实有些麻烦。
张婶零零碎碎说了很多,唐玉阶自然明白,她是想涨点儿工资。倘若工资涨了,她即便没有那么多时间两边跑,也能挤出时间来。
林岁寒知道后,去找了唐玉阶,说她可以做饭,完全不成问题。
“你确定?”唐玉阶问。
这在林岁寒看来是件挺简单的事:“我、老师你、陈熠宵、唐拾,就我们四个人对吧?周末就不用说了,平时的晚饭可以等我放学回来后再做。”
“不会太辛苦吗?”
“不会啊,”林岁寒还没灶台高的时候,就能踩在板凳上炒蛋炒饭喂饱自己了。她想得比较周全,“菜的话,我也可以在放学途中去菜市场买。”
唐玉阶凝神静思,考虑良久,终究良心过不去:“不用,菜我叫唐拾去买。”
“她不是不喜欢出门吗?”总待在后院。
“不能惯着她,我看她身体也养得差不多了。”
唐玉阶把另外两个小的叫过来,将任务一一分配下去:“唐拾买菜,岁寒做饭,熠宵洗碗,完美。”
“你呢?”唐拾问。
“我负责吃。”唐玉阶笑。
“为老不尊。”唐拾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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