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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沐这才意识到为什么今天饼摊前人那么少,原来都回家过节去了。她猛一回头,看见窗外挂了一个又大又圆的月亮。
她记得念书时有一天忘带了什么作业,匆匆忙忙赶到学校,天已经暗淡下来,尽管并不太晚,她抬起头,就看见像是把舞台剧常常出现的深蓝假幕夜空搬到了现实中——那种廉价而古朴的深蓝色,总是让人联想到粗糙面缸里浸泡着的软烂棉布。
在深蓝色中间,凝固着一团明亮的光芒。
此刻映在她眼睛里的,就是这个月亮。
这时的两人都漂泊在异乡,像是风里飘着的两根稻草。如果谢沐想到这个形容,她第一时间想到的一定是杜甫的那首《茅屋为秋风所破歌》,但她没有,她的心里忽然荡起一片涟漪,小声对对方说了一句“中秋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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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沐突然解决失业问题之后,生活状态其实还和失业一样,早上睡到自然醒,顶着一头乱发起来胡乱吃点儿东西,接着是对着文档度过漫长而刺痛的一天,中途拿一次外卖,傍晚再揉揉眼睛去楼下买水果和小吃。
她的作息时间和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大爷大妈们完全错开了,也没有什么认识的邻居,就这么日复一日地写着,逗逗猫,再照例颓废一会儿怀疑一下人生。这种生活她倒不是不适应,只是她现在觉得自己才是那个仙风道骨敲着木鱼的老尼姑,正在普陀山顶慈祥地笑着俯瞰众生。
身为正经独居待家女青年,她每天最轻松的时候就是和白昼互相吐槽,你嫌弃我,我瞧不上你,再一起鄙视一下万恶的资本主义大毒瘤们奢靡的生活方式(比如某人的盒饭里竟然有两只鸡腿),然后畅想一下两个人以后有了钱的“光明”未来是什么样的。反正据白昼所说,目前他的“光明”未来就是盒饭里能多一个卤蛋。
谢沐的眼睛盯着白亮的屏幕有些酸涩,这时她的手机非常及时地响了,她轻轻松了一口气,赶紧拿起来回复对方,看看今天有什么有趣的事。
她的手指滑过一大片“我最近的经济形势有些错综复杂”“我们的友谊走到尽头再见来不及挥手”和“你知道看上一个五十块的枕套是什么感觉吗反正我是快哭了”之类的对话记录,停在了最新一条消息上。
一只老白痴:今天还是一样穷得有志气!
阿森森森:你哪天不穷……
一只老白痴:重点错!我是哪天没有志气!
谢沐的脑门儿上飞过一排黑线:“你穷你有理,”她想了想,“你不是在一个古装剧组跑腿吗?快跟我讲讲,我正写着呢。”
白昼窝在道具间的一个小角落里,他抬头瞅了瞅这些灰扑扑的服装、假发和明晃晃的刀剑道具,再看看自己一低头就唰唰掉的沙粒,默默输入:“今天我们拍一个沙漠的景,男主身为神勇镖局头子被一群劫镖的马匪抓了。我在树上网兜里挂着呢,看得可清楚了,女主身为异域狼女,从天而降来救我了。”
谢沐最近恶补了一些编剧的专业知识,研究了很多电视剧和电影,开始写之前整天整天都在看剧本,白昼给她推荐的书也没空看,记下书名就抛在脑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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