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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出学校大门还没来得及到公交站,阮七夏就直觉不对,果然,有一大帮记者从四面八方哄然而至,把她团团围在中间。
阮七夏觉得奇怪,虽然平时偶尔也会有媒体蹲在学校外面和她做个简短的采访,但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
况且那些记者都兴奋得不得了,一个瘦弱的男记者拼命把话筒伸到她面前来,尖声问:“阮七夏小姐,听说你害死了自己的恩师,请问这件事是真的吗?”
阮七夏瞳孔紧缩,对于这个问题,她始料未及,一时愣在那里动弹不得。
“阮小姐不说话,是不是就算默认了?”各种镜头左突右闪,都想拍到阮七夏的脸,记者个个咄咄逼人,“请问你参加这个比赛,还是金奖的热门人选,心里会觉得对不起恩师吗?”
“陆教授家的纵火案迟迟抓不到作案者,请问作案者和您有什么关系吗?”
“阮小姐,您觉得作为一个画家,是作品重要还是人品重要?”
“阮七夏小姐……”
阮七夏只觉得手脚发冷,脑中一片空白,埋在心里的伤口又一次被狠狠揭开,血肉模糊。
“天哪!阮七夏不会是这种人吧。”
“学校里那帮有眼无珠的猴子还整天‘女神女神’地捧着她,没想到这么卑劣。”
周边围了不少看热闹的学生,平时对阮七夏也是又羡慕又嫉妒,好不容易听见这么大的黑料,立刻开始落井下石。
还好学校的保安及时出动,把阮七夏从包围圈里解救出来,怒斥那些记者已经严重影响了学校正常的教学秩序,让他们赶紧走。
阮七夏一脱离那些记者,就急忙随便上了一辆环城的公交车。她坐在最后靠窗的位置,把头埋在膝盖上,这才放任自己哭出来。
害死恩师!这四个字有如泰山压顶,重重地压下来,几乎压垮了她。
阮七夏也不敢去医院,怕那些记者闻风赶过去,她躲在出租屋里不出门,不敢看电视也不敢上网。苏昭昭和秦栩两个人分别在医院和出租屋里轮班,一个照顾阮琴,一个陪着阮七夏。
慢慢调养了一段时间,阮琴的群体反应抗体指标还是很高,不能接受手术,她从原来的一周透析三次已经变成一周需要透析四次,还常常在透析的时候晕倒,阮七夏决定要给她做血浆置换手术,使各项指标尽快恢复正常接受肾移植。
手术早就定好了日期,就在公布获奖者的前一天。手术时阮七夏觉得自己必须要陪在妈妈身边,她偷偷去了医院。阮琴还不知道这段时间的风波,一直以为阮七夏最近画画比较忙,所以这几天才没过来。
“你看看都瘦了。”阮琴今天的精神不错,怜爱地看着阮七夏,“妈这个病拖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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