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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人。”孟胤成一挥手,“动作要快,给我沿着这条路往下追,我要看看这些东西,都是从谁家里飞出来的!”
小傅子一口气说了许多,到这,他深吸一口,道:“你们知道,这些宝贝从哪飞来的吗。”红.星.少.先.队.长佩独家
贺栖洲道:“这我哪知道啊……”
小傅子用力拍了拍巴掌:“丞相府!皇上赶到的时候,丞相大人正铆足了劲儿,想把地上的宝贝藏起来,可没想到那东西跟长在地上了似的,竟拔都拔不出来!二位大人别耽搁了,快赶在子时前回家吧!这会皇上正借题发挥,要丞相给个交代呢!”
直到换好衣物走出天牢,贺栖洲都觉得这一整夜发生的事实在过于奇妙。
小傅子唤来了宫中的马车,送叶怀羽回府,问他是否顺路时,他却摇了摇头,道:“从没在年三十的雪地里走过,我想自己走走。”
小傅子没多说什么,倒是师父嘱咐了一句早点回去休息,两人便乘着马车一路远去,只留那车辙还映着微亮的月光。
贺栖洲搓了搓手,哈了口气,沿着这长长的宫墙,朝着朱雀大街走去。月牙挂在空中,像一双浅眠的眼,正温柔的注视着他。在这天牢里待了许久,他都快忘了踏雪是什么感觉了。果然,没有什么比自由更让人舒坦,即使迎清冷的微风,走在这隆冬的夜里,也好过囚笼之中的日日温饱。
只是这小傅子的话实在匪夷所思,让他无论怎么都想不出答案。
凭空飞来的枕头里夹着信,这枕头十有**是丞相府上的,他留着信不肯烧……恐怕对三王爷也并非百分百信任,想给自己留条后路罢了。只是没想到这日日贴着的东西,都能被人察觉并带走。
可想到这,贺栖洲又迷糊了,这世间的能人异士,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丞相府重重深锁的宝库掀个底朝天,再把里面的宝贝一样又一样地码放在雪地里,竟能不留下脚印?这一个接一个的谜团,都让贺栖洲觉得匪夷所思,他提着灯笼,走着想着,竟不知不自觉走到了久违的家门口。
终于到家了。贺栖洲舒了口气,他缓缓抬头,却觉得视线一黑,空中不知飞来了什么东西,“咔哒”一声,正正扣在了他的头上,挡住了他一半的视线。
这扣在头上的东西,有竹香。
贺栖洲一惊,赶忙将它摘下来,细细嗅了一遍,这味道不会有错,他再熟悉不过,这正是来自蜀中的竹香,是他住在竹溪村时,日日夜夜枕着入眠的,满山翠竹的清香。
他猛地抬头,看向了围墙。月色浅淡,墙皮也是灰暗的。围墙边缘,垂着两条纤长的腿,那双腿一晃一晃,轻轻踢着他不久前才翻修过的前面。在往上,厚厚的袍子裹着那细瘦的腰。
室外很冷,呼出的白雾蒙了眼睛,可贺栖洲却觉得,胸膛里那颗心被这微弱的月光牵引,正一下下的顶着他的喉咙,他有为这重逢准备好的万语千言,却在此刻一句也说不出口。他知道自己的表情一定怪异极了,就像那天在茶馆看信时,秦歌揶揄的那样。只是不知道在这月光里,这样放肆的笑容,又会以怎样的姿态,呈现在看的人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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