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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胤成道:“怎的丞相一来就知道朕动气?莫不是方才傅独同你说的?”
方平儒道:“若是寻常议事,这二位大人是不必下跪的。老臣看这二位跪伏在地,又一言不发,恐怕是二位哪里不妥帖,惹得皇上动怒了。”
“丞相所言极是。”孟胤成坐回书案后,笑道,“既然丞相来了,这事又没个说法,不如就请丞相听清辩明,替朕理一理。”
方平儒应了一声,便从跪在一旁的二人口中将昨夜之事听了个大概。这罪臣之女如何混入宫中,又以什么由头混入宫中,二位大人全都矢口否认,高呼冤枉。方平儒端起茶盏,细细思索一阵,道:“这宫内事宜,一向都是内务府操办的,内务府总管大臣的尽心尽力,想必皇上这么多年,也确实看在眼里,这罪臣之女入宫……于内务府而言,是百害而无一利,出这么大的岔子,想必皇上也不会高兴。”
孔竹一听这话,立刻应道:“是、是这么回事啊!皇上!内务府上上下下,绝没有敢做出这等事的人啊!”
方平儒又道:“若是百害而无一利,于内务府如此,于礼部更是如此。礼部尚书刚从刑部调任,新官上任,一切都还在熟悉,想必江尚书,比任何人都盼着礼部一切顺利,千万别出什么岔子才好。”
江桓玉忙道:“正是如此啊!皇上,微臣尚未明晰礼部的诸多事宜,但也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实在是不敢做出这等错事!”
孟胤成吸了口气,将手里摩挲的玉坠收入袖中:“所以丞相这番话,是说了等于没说。”
“皇上且听老臣把话说完嘛。”方平儒笑道,“孔大人任内务府总管大臣已近十年,内务府在他的操持之下,也未出什么乱子。可这礼部就不一样了,礼部空缺尚书已久,皇上想必也知道,在江大人上任前,满朝文武都对礼部尚书的人选颇为在意,纷纷举荐贤能,这突然来了个刑部调任的侍郎填补空缺……不知礼部,会不会有人心生不满?”
这话一出,江桓玉又是一口凉气,他不敢吭声,只偷偷看了危坐桌前的皇上是何脸色。孟胤成看着方平儒,一言不发,过了好一阵,才缓缓道:“这倒也是个说法。”
方平儒又道:“当然,这只是老臣的一点猜测,内务府侍奉多年,早已对章程了如指掌。而礼部新官上任,诸多事宜尚不熟练,若是江大人一时疏忽,真放了这罪臣之女入宫,倒也不是不可能……”
江桓玉一听,大呼冤枉:“微臣不敢!微臣绝对不敢啊!微臣……微臣初到礼部,确实有很多事务尚未明晰,所以……所以微臣都让礼部侍郎多加协助,这选秀的诸多事宜,都是他替微臣操办的,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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