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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生死与君同
秦勉和苏梓谦对视了一会儿，然后笑了一声。
“当然。”秦勉眼睛眯了眯，问道，“如果我能证明是你做的。”
“......”
“我要你登报公开道歉。”
苏梓谦薄唇微抿，良久点了点头，答应道：“可以。”
陆起很快带着笔记本，推门而入。
“这是你要的资料。”
陆起眼底带着说不出的疲惫，他没有看苏梓谦，径直把电脑放到秦勉面前。
“昨天晚上，所有服务人员、清洁人员，以及安保人员的资料。”陆起哑声道，“都在这里了。”
秦勉看了苏梓谦一眼，然后坐直了身体，伸手接过电脑，快速浏览着资料上的照片。
这种大型宴会，向来人多眼杂。
光是看这些照片，就花了秦勉接近半个小时的时间。
最后一张照片看完，秦勉脸色有些难看。
他抬头看了苏梓谦一眼，然后又转头看向陆起：“没有。”
“......”
“昨晚给我送酒的那个人，不在这里面。”
“不可能。”陆起听到秦勉的话，蹙了蹙眉，道，“陆家宴会的工作人员，都是固定的，资料不会错的。”
秦勉蹙了蹙眉，他记性向来好，不会记错的。
“昨天有没有临时顶替的人。”秦勉问道。
“没有。”陆起摇了摇头，“我问过主管了。”
“......”
“昨天的人都是他亲自确定的，他保证不会有错。”
秦勉合上电脑，抬眼看着苏梓谦。
苏梓谦依旧是那副处变不惊的态度，好像一点都不担心。
这一点，倒是很符合小说里的人设，心机深沉、心思缜密。
比起主角攻顾绍泽，秦勉觉得，苏梓谦更难对付。
但是再缜密的计划，也总会有破绽。
“秦少爷。”苏梓谦笑了笑，“你看，你根本就找不到证据。”
“......”
“不如这件事就到此为止。”苏梓谦看了裴铭琛一眼，继续道，“看在铭琛哥哥的面子上，我就不要你跟我道歉了。”
“你也说了，我还没找到证据。”秦勉看着苏梓谦，笑道，“那你心虚什么？”
“我没有做过，怎么会心虚？我只是怕秦少爷下不来台罢了。”苏梓谦道。
“放心。”秦勉站起身往外走，“我输得起。”
秦勉出了房间，让陆起带他和裴铭琛去监控室。
路上，陆起突然问道：“查监控有用吗？”
“有没有用，试了才知道。”秦勉听到陆起的话，随口回了一句。
陆起脚步一顿，没有再说话。
快到监控室的时候，秦勉转头看了陆起一眼。
“我很好奇。”秦勉问道，“昨天晚上，你为什么那么肯定，是叶近之想要非礼苏梓谦？”
“我......”陆起张了张口，只说了一个字，后面就失了音。
他昨天晚上，赶到洗手间的时候，亲眼看到叶近之抱着苏梓谦。
叶近之那种不冷不热的性子，他捂了三年，都没捂化。
平时跟他勾肩搭背都不肯，更别说拥抱了。
就算苏梓谦被人下了药，可如果不是叶近之愿意，他怎么可能会抱到一起？
秦勉听了陆起的话，沉默了一瞬。
“你就是因为这个，所以肯定是叶近之先动的手？”
陆起犹豫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
而且，当时那种情况，他根本没时间多想......
秦勉指着陆起，张口骂道：“你是傻.逼吗？”
陆起：“......”
到了监控室，秦勉没再理会陆起，转头推门进去。
监控室有很多显示屏，是宴会厅各个角落的情况。
秦勉一双眼睛看不过来，就要了昨晚的录像，慢慢看。
虽然他排查掉了几个区域，但是剩下，仍然是个不小的工程。
“我跟你分开看。”
裴铭琛拉了张凳子，坐到秦勉身边，跟工作人员要了洗手间走廊外面的监控。
秦勉把手上的视频，调到二倍速，然后转头看了裴铭琛一眼。
“你又没见过那个人，怎么查？”
“看到可疑的人，就跟你说。”
裴铭琛也学着秦勉的样子把视频调到二倍速。
秦勉没再管他，继续看着手上的视频。
他看的是他当时站的那个位置，周围的几个监控。
但很显然，那个人是有备而来，全程低着头，没有任何一个监控，可以看到他的正脸。
一看就看了两个多小时，秦勉终于受不住了，按了暂停。
“靠。”秦勉揉了揉眼睛，小声抱怨道，“这可真不是人干的活。”
裴铭琛还在看着视频，听到秦勉的话，没回头，回道：“不许说脏话。”
秦勉拿过放在旁边的杯子，喝了一口，眼睛眯了眯。
“好的，老攻。”秦勉把自己的杯子递到裴铭琛嘴边，“喝口水再看。”
裴铭琛‘嗯'了一声，然后伸手按下了暂停键，接过杯子。
“是不是这个人？”
秦勉转头看了一眼屏幕，然后把画面截图放大。
“没错。”秦勉看着那个穿着工作服，从洗手间出来，肯定道，“就是他。”
原本坐在秦勉身边，跟他一起看视频的陆起，听到秦勉的话，起身看过来。
秦勉退回到视频，从那个人进洗手间开始看。
那人进洗手间的时候，没有穿工作服，出来的时候，才穿在身上。
看样子，应该是在洗手间里换上的。
“你怎么知道是他的？”秦勉看完视频，转头问裴铭琛。
“穿着工作服。”裴铭琛解释道，“但是不在刚才看过的资料里。”
秦勉：“......”
秦勉看着裴铭琛，一脸不可思议：“刚才那些照片，你都记住了？”
“有印象而已。”
秦勉：“......”
实不相瞒，他想要裴铭琛的脑子。
裴铭琛伸手合上秦勉，因为惊讶而微微张着的唇，忍不住笑了声。
“这有什么？”裴铭琛低声道，“你身上有几颗痣，分别在什么位置，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陆·单身狗·起：“......”
秦·猛男·勉：“......”
完了！裴大佬的人设，崩了。
*.
有了照片，剩下的事情就好办多了。
裴铭琛找了公安局的朋友，查这个人的信息资料。
这个人叫高强，有过案底。
裴铭琛的保镖找到他的时候，是在车站。
他买了车票，准备离开清水市，结果被高利贷的人抓到，打了个半死。
陆家会客厅。
陆老爷子坐在主位上，他左手边坐着的，是苏祥义和苏梓谦。
秦勉和裴铭琛坐在他右手边。
高强被人揍的鼻青脸肿的，站在门口，视线在落到苏梓谦上的时候，眼神飘忽不定。
“苏少爷。”秦勉问道，“这个人，你认识吗？”
苏梓谦脸色不变，摇头道：“不认识。”
“他就是昨晚，给加了料的果汁，端给我的人。”秦勉扬了扬下巴，道，“刚才他已经承认了。”
“......”
“是苏少爷给他钱，让他给我下.药，”
“我没有见过他。”苏梓谦看着秦勉，道，“这件事情，我根本不知情。”
“......”
“秦少爷，因为他一句话就说是我做的，会不会太草率了？”
“人证物证我都有，你却说我草率。”秦勉看着苏梓谦，冷声道，“那现在，苏少爷可有证据证明，人不是你指使的？”
“没有。”苏梓谦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转头看着高强，“你再好好看看，确定是我指使的你吗？”
高强看着苏梓谦，额头的冷汗下来了。
半晌，他摇了摇头，道：“不是。”
“秦少爷。”苏梓谦转头看着秦勉，扬眉道，“你看......”
秦勉看着高强，眉头紧蹙：“你刚才可不是这么说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屈打成招。”苏祥义冷哼一声，道，“你处处针对我们家梓谦。”
“......”
“说不定，这次也是你设的局。”
“你少胡说八道，我还觉得是你老眼昏花，神志不清了呢！”秦勉瞪着苏祥义，反驳道。
“你——”苏祥义指着秦勉，骂道，“没规矩。”
“铭琛哥哥。”苏梓谦微微蹙眉，忍不住出声道，“秦少爷这么跟爷爷说话，你也不管吗？”
“他是你爷爷。”裴铭琛抬头看了他一眼，纠正道。
苏梓谦噎了一下，看着裴铭琛没说话。
裴铭琛停顿了一下，又开口补充道：“我们家他管事儿。”
“......”
“他生气的时候，没我说话的份儿。”
苏梓谦：“......”
“你说不是他指使的你。”裴铭琛放下手中的茶杯，抬头看着高强，“那是谁指使的？”
“是......”
高强额头的汗，不停的往下流，他看了苏梓谦一眼，然后低下头，一副不打算配合的态度。
就在气氛僵持下来的时候，门外又进来一个人。
“是我指使的。”
陆老爷子看到来的人，脸色沉了下来。
“陆晔，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陆老爷子沉声问道。
陆晔是陆起大伯的小儿子，从小就老实。
“知道。”陆晔站在高强身边，看向秦勉，一字一顿道，“是我指使他给秦勉下.药的。”
陆起抿着唇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才沉声问道：“为什么？”
“他逼梓谦喝酒，喝到胃出血住院。”陆晔对上陆起的眼睛，道，“我想帮他出气。”
“混账！”陆老爷子气的摔了茶杯，“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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