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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他挣扎、恐惧、愤怒，交感神经在此时拼命发挥作用，让他的心脏再不受控制。”

当金丝雀知道折断它翅膀的人是它的主人后，它忍着痛，用仅剩的一只翅膀飞出了秦烨的家。秦烨抓回受伤的金丝雀简直易如反掌，他觉得金丝雀想要的太多了，于是他将笼子上了锁，夺走了金丝雀仅剩的自由。

后来那个客人又来到了金丝雀的家中，秦烨将金丝雀放在手中把玩的时候，那个客人生气了，于是他打伤了金丝雀，金丝雀知道拿走自己翅膀的人就是他，所以它狠狠回击。

一人一雀发生冲突，秦烨怎么可能会让客人道歉，明知是客人的错，秦烨还是选择先安顿好客人，再回头找金丝雀。可是金丝雀的伤太重了，它不愿再停留在秦烨身边，于是它再一次飞走了，躲在了一间小屋子里。心性让它始终向往蓝天，可断翅的雀怎么能飞得高飞得远呢？直到有新的主人许诺给它新的翅膀，给它庇佑，它便留在了那个主人身边，企图修复伤疤。纵使它小小的脑海中只有前主人的影子，一想起失去翅膀的痛，它果断选择不再回头。

秦烨弄丢了自己的金丝雀，他开始反思，他觉得自己应当对金丝雀好一点，他可以给金丝雀更大的空间，只要金丝雀回到他身边。可是当得知金丝雀在外面有了新的主人，秦烨的那些反思，全部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有被背叛的愤怒在胸腔中燃烧。秦烨抓住他的手腕，一字一句道：“柯封和你，我一个都不会放过！”

手腕被秦烨捏的很疼，白亦尘眉头紧蹙，却任他捏着没有挣扎。他缓缓抬起头，“他还在外面等我······请放我离开。”

落地的不止白亦尘的话语，还有白亦尘。他被秦烨推到在地，被秦烨居高临下地俯视着。

“白亦尘，你尽管去。我若推不倒护你的靠山，折不断你的羽翼，我秦烨，这辈子都不会再纠缠你。”他抬起腿，白亦尘害怕地以为他要踩在自己身上，条件反射地紧闭眼睛，蜷缩起身体。

秦烨只是从他的腰上跨了过去，留给白亦尘一个远去的背影。

白亦尘提起的心落了下去，他是不是要感谢秦烨那一脚没有踩在他身上······

白亦尘偏头看向他渐行渐远的身影，为什么目光所及之处，光芒都渐行渐远，黑暗越来越浓厚呢？

他从地上爬起身，收拾好所有狼狈不堪，整理好自己微微发皱的衣服，一步步走向柯封的车。

柯封站在车旁，见他出来立刻去接。

焦急地拉住亦尘，柯封问道：“东西拿回来了吗？秦烨有没有对你做什么？”

“东西拿回来了，他······什么都没做······”白亦尘努力想要扯出一丝笑，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我们走吧。”

柯封点头，“那就好，我们走。”

秦烨在透过窗看着楼下的这一切，在看见白亦尘被柯封护在怀中的时候，他目光如鹰隼犀利。白亦尘，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怎么可能护得住你？

怎么配与自己为敌？

“你看起来闷闷不乐。”柯封将白亦尘送回家，心中十分担心亦尘的状态，“亦尘，你还好吗？”

“我没事，别担心。”

柯封站在白亦尘面前，端详着白亦尘的脸，“你的脸色特别差，苍白的不像话。”

“可能我有些累了。”白亦尘将文件袋放在桌子上，面无表情地垂下了眼帘。

“那你先去洗澡，早点休息，我今晚在这儿陪你。”

白亦尘点点头，道：“好。”

进了浴室锁上门，白亦尘压抑了一路的情绪终于小心地一点点流露出来。

空气太厚，他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秦烨给他买了戒指，秦烨把戒指丢在地上，秦烨把自己推倒了，秦烨从自己身上跨过去了。

冰凉的水打在身上，怎么也冲不散堵在胸中的令人窒息的感觉。

柯封在浴室门口等了很久，白亦尘什么都不愿对自己开口。即便如此，白亦尘也是自己的。就算白亦尘再怎么惦念秦烨，他也是自己的。

浴室门开了，柯封终于等到白亦尘出来。

没了粉底的遮掩，白亦尘脖子上的吻痕在白皙的肌肤上尤其明显。柯封眸色沉了沉，他伸手将白亦尘拉近自己的怀中，抬起他的下巴，手中抚摸着他脖子上的痕迹。

“秦烨留的？”柯封问话的语气不轻不重，叫人听不出情绪。

白亦尘疑惑道：“什么？”

柯封带他来到镜子前，他从身后轻轻抬起白亦尘的下巴，“看，脖子上的。”

“这不是······”不是柯封留下的，那还能是谁？

那夜与他纠缠的人，当真是秦烨吗？

是他又怎样，不是他又怎样······

他们都一样，不过把自己当成肆意玩弄的宠物。前一刻缠绵，下一秒就能翻脸。

“亦尘，你现在是我的人，你这样做我会伤心的。”柯封委屈地冲白亦尘眨眼，阴郁全都深深藏进暗沉的眼眸中，让白亦尘发现不了。

“对不起。”白亦尘缓缓垂下头，他疲惫地想要蹲下身，隔绝一切，但他没有，他只能勉强站立在柯封面前，竭尽全力掩饰自己的无助，“对不起······”

柯封伸手拉开白亦尘的浴袍，检查物品一样检查着他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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