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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他们都有放在心里问不出口的问题。”

默然地忍受，接纳，他紧咬着的下唇渗出血迹。

不知过了多久，他重新被林希安拥入怀中，“跟我走吧，亦尘。”

白亦尘有些木然地抬起眼眸，似是在看林希安，似乎又没看。从地上爬起身，扶着隔间的门勉强站稳，他语气异常冷静地问：“你闹够了？”

林希安漂亮的眼眸认真地注视着白亦尘：“亦尘，我没有闹。”

“放开我。”白亦尘抚下林希安拥着他的胳膊，狠狠地瞪向他。

“不，亦尘，你不要这么看着我。”林希安摇头，精致的面容逐渐被恐慌爬满。亦尘怎么能用这么凶狠的眼神自己，不，不能······

白亦尘打开门就要走出去，发软的双腿差点让他倒下去。

林希安立刻伸手就要扶他，却被他甩开。哪怕因此踉跄几步摔倒在地，他也坚持自己狼狈地爬起身。

他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秦烨知道了，会不要他的······

“亦尘，你别走！”

白亦尘深深吸了口气，虚弱地说道：“别让我再看见你。”

林希安摇头：“亦尘，你不能走，你跟我走，你不要再回到秦烨身边！”

“你要是没玩够，可以再来。”白亦尘低垂的眼眸内泪光还没完全消退，却被巨大的失望包裹，他靠在墙边弯着腰，“来啊，反正我也没法从你身下逃离。”

林希安看见了白亦尘眼里的自暴自弃，眼眸内有些许怒气慢慢爬起。“亦尘······”

“要是你玩够了，请立刻从我眼前消失。”白亦尘慢慢直起身，看向林希安。

“啪！”狠狠的一巴掌，迅速将白亦尘的脸打偏到一边。嘴角有一道血痕缓缓流下，他甚至没有去理。

“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没有玩你，我是真的爱你！你到底要我怎么说你才能相信我？”林希安抓住白亦尘的肩，“被我拥抱你就这么难受吗，为什么柯封和秦烨可以让你心甘情愿地躺下，我却不行呢？明明我比他们任何一个人都要爱你啊，亦尘，你为什么就看不到呢？”

白亦尘猛地挣脱林希安抓着他的手，张开被蹂躏过的唇，吐出一个字：“滚！”

林希安愣在了原地。

亦尘刚刚看自己的眼神，是厌恶吧······

为什么亦尘会厌恶自己呢？

林希安的眸色一点点阴郁，一定都是因为秦烨欺骗了亦尘，害亦尘再次受骗上当，亦尘才会这样看着自己的······

跌跌撞撞地走出了洗手间，白亦尘的模样确实难堪。红肿的面颊，嘴角的血痕，脖子上的血迹，还有发皱的西装裤，让他与这个处处充斥着严谨和精致的地方格格不入。

可他管不了那么多，他想去找秦烨，他要秦烨，秦烨在哪儿······

沿着原地回去，此时，叶宿正站在秦烨身边，和他讨论着什么。叶宿面对着秦烨，一直笑得很温柔，很开心。

秦烨看着他的笑，有片刻的失神。

叶宿的眼角瞥见站立在秦烨身后的模糊的身影，心中判定是白亦尘。眼眸内划过一丝挑衅，叶宿抬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地吻过玻璃边缘，然后用他吻过的地方，触碰秦烨的唇。

“我想追求你。”叶宿道，“你会拒绝吗？”

白亦尘伸手擦去唇边的血，似乎在等待秦烨的回答，但他又是如此地惧怕秦烨的答案。

只有对等的身份和地位，才配拥有对等的爱情吧······

他能奢望什么？

脚步顿了顿，白亦尘转过身想远离秦烨，以此逃避从秦烨口中出来的答案。可是林希安给他带来的打击，让他情愿不回头。站在原地踌躇着，最后对上了秦烨看过来的视线。

秦烨看见他这副模样，眉头瞬间紧蹙。抛下了叶宿刚刚的问题，他快步朝着白亦尘走过来，拉住白亦尘：“发生了什么？”

白亦尘从他手中抽出自己的手。

“白亦尘，到底出了什么事？”秦烨看着他现在的样子，心中愈发慌乱。被扯得乱七八糟的衬衫，发皱的西装裤，脸上的巴掌印，还有嘴角未擦干净的血痕，“有人对你施暴了？那个人是谁？”

有人敢在这样重要的场合，对他的人使用暴力，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我没事。”白亦尘轻轻摇头，“带我回家吧。”他转过视线，看向那些端着酒杯，穿着高档衣服的男人和女人互相敬酒。大理石吊灯在宝石的装饰下格外华丽，奢华的灯光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却没有一束光是属于他的。

白亦尘逃避的态度让秦烨的不悦达到顶点，他再一次问道：“告诉我，你去做了什么？谁打了你巴掌？”秦烨死死扣住白亦尘的手腕，眼眸内有燎原般的怒火在燃烧。只要白亦尘开口，他可以立刻找到那个人并且让他生不如死。

“你现在问我有什么用？”白亦尘一点点掰开秦烨抓着他的手指，“不要这样抓着我，我很疼。”

秦烨闻言，慢慢松开握着他的手，因为知道，白亦尘从不轻易说疼。

现在，白亦尘对待此事的态度，似乎并不像一个完全的受害者，倒更像在躲避着什么。

紧接着，白亦尘后退几步几欲逃离的动作，更加证实了秦烨的想法。

秦烨追过去打横将他抱起，眉间的戾气越来越重。不顾叶宿的阻拦，抱着白亦尘穿过了人群，穿过了众人疑惑的目光。

将白亦尘放入车后座的时候，秦烨跟着进去将白亦尘抱在怀中：“现在没有其他人，你大可以放心地说出来。”

或许白亦尘是害怕过度，所以才一言不发。秦烨这样想着，将白亦尘抱得紧了些。他低头看向白亦尘的脸，却发现了脖子处的异样。伸手抬起白亦尘的下巴，脖子上一排牙印处，有红色的液体慢慢下滑。

抬起手轻柔地为他擦去脖子上的血迹，动作虽轻，手背上已经青筋暴起。

他从未这般对待过白亦尘，别人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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