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
他决定不喜欢冯灯了,装作不记得这个日子,什么都不准备,连一句“生日快乐”都不想说,反正冯灯不会主动提起,就让特殊归于平庸,消失在他的记忆里。
想忘记一个人,总有办法忘记,从小事开始驱逐,驱逐所有,乃至整个人和对方的人生,不再参与其中,不再牵肠挂肚。
九月下旬,宋新元和厉明洲去监狱,将宋砚青接了出来。厉明洲开车时,提议让宋砚青住他安排的别墅,他雇人照顾宋砚青,被宋新元拒绝了。
宋新元靠着宋砚青说:“我租好房子了。”
厉明洲:“别任性,你这么忙,哪有时间照顾你爸,你空闲的时候来看他就行。”
“明洲,不用麻烦你了,”宋砚青望着沿途的风景,脸色苍白,“没事,我和元元住一起。”
“小舅,你的身体……”厉明洲话说一半,咽了回去,“算了,你们开心就好,有需要记得找我。”父子俩性格相似,都犟得很。
路过超市,厉明洲问:“缺什么不缺?”
宋新元口吻里透着骄傲:“不缺,我全准备好了。”
厉明洲把父子俩送回家,夸了宋新元几句才走。宋砚青除了药,什么都没带上楼。他摸着每扇门上的春联,笑话宋新元:“离过年早着呢,为什么贴对联?”
“为了好看,”宋新元跟着宋砚青,像只小尾巴,“不好看么?”
“好看,谢谢元元。”
他们洗完澡,宋新元抱着枕头,要跟宋砚青一块儿睡。宋砚青拒绝道:“不行,你多大了?以后交了女朋友也和我挤一张床吗,那你女朋友会生气的。”
“爸爸,就今天好不好,外面打雷了。”宋新元没告诉宋砚青,自己交了男朋友,“我害怕。”
秋天来了,仿佛落着今年最后一场夏雨,雷声轰鸣,骤雨滂沱,浇毁了两个季节的界限。他不怕打雷,怕的是一觉醒来,宋砚青不见踪影。
宋砚青破例答应了宋新元。宋新元躺在床边,眼巴巴地盯着宋砚青吃药、熄灯、上床。他们分了俩被窝,聊到很晚,宋新元向宋砚青讲述他在娱乐圈遇到的趣事,而宋砚青给宋新元描述三年的监狱生活,如讲笑话一般。他们有了新生活,都对不幸的遭遇闭口不提。
宋新元给宋砚青买了手机,教爸爸如何用,里面只存了他和厉明洲的电话号。
“爸,我得提前去片场。你别乱跑,我下午收工带你逛。你无聊的话看看电视,想看啥搜啥,饿了点外卖,自己做饭也行,冰箱里啥都有,有事给我打电话。”
“行,你快去上班吧,我就蹲了三年,不是三百年,还没老呢。”
“嘿嘿,好,我走了,等我回来。”
宋砚青站在窗口,望着宋新元的背影,心情复杂。宋新元在他缺席的这些年长大了,他却高兴不起来,他儿子过得不好,整夜都在磨牙,显然焦躁不安。
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连累了元元。
本站不支持畅读模式,请关闭畅读服务,步骤:浏览器中——设置——关闭网页小说畅读服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