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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婴呼吸一窒,仿佛在空气中嗅到了浓郁的血腥气息,以及牢狱中的腐朽酸臭。他脸色白了白,试图将胸前翻涌的酸气平复下去,但最终还是弯腰伏在床边干呕起来。
“殿下!”
宋安大惊失色,小跑着上前就跪了下来,一手撩起裴婴垂落下来的长发,另一手在他后背轻拍。
裴婴面色痛苦,十指瑟瑟攥住衣襟颤抖,额头上出了一层冷汗,他这几日都没有吃过一顿正经的饭,到了这会儿也只能吐出一滩酸水。他半晌才止住干呕,靠在床头上闭眼急喘。
裴婴唇色煞白,眉尖颤栗着拧在一起,右手死死摁住小腹,忽而向上挺腰发出了一声闷哼。
宋安见他五指深陷小腹之中,慌忙上前阻拦,“殿下!殿下不可!当心腹中皇嗣啊殿下!”
当年皇后小产之后胞宫受损,根本撑受不住外力伤害。
裴婴一惊,勉力克制自己不去继续揉按那脆弱的胞宫,只能改去攥着身下被褥,半晌才平缓了呼吸,只是脸色又难看了些许,隐隐透出几分青白。
宋安拿着锦帕小心擦拭他额头冷汗,俯下身去左右看看,顺宁殿中并无其他人,才压低声音急道,“殿下,还是召太医来看一看吧,如今您身子金贵,可是万万出不得差错,再说这皇嗣安危要紧呐!”
裴婴抬手示意他噤声,倚在床头呼吸浅弱,苍白五指轻轻覆在尚且平坦的小腹上,双唇张阖,若不靠近极难听清,“孤腹中胎儿如今不过一月有余,此事若让他人知晓,只怕后患无穷。”
宋安面露难色,“您这般瞒着将军,奴才只担心您自个儿撑不住啊。”
裴婴颇为狠厉地剜了他一眼,“这是陛下的子嗣,同他说些什么!”
宋安忙不迭低声称是。
裴婴从他手中接过茶盏,浅酌一口后轻舒了口气,垂下眼睫意味不明地低低叹息,“如今大事已成,留着他只能被人诟病,有些事......便瞒着他吧。”
宋安轻摇团扇,又压弯了腰凑近裴婴,“张太医遵从您的话,对外宣称龙嗣已有两个月,只是您如今怀胎不过一月,到时候这可如何......”
裴婴略有些愁恼地揉按鼻梁,半晌只道,“如今孤只求保全这个孩子,旁的哪顾得上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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