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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安试探性地唤他一声,“云麾将军?”
晏云霆已无法应答,有黑色淤血从他鼻孔和耳道中缓慢流淌出来,他染满污血的双唇一张一合,最终却是什么话都没说出来。他的下眼睑布满血点,唇色变成青紫色,放在心口的右手滑落下来,将地上一滩血洼砸碎了。
宋安上前再唤,“晏将军?”
晏云霆毫无反应,胸口甚至已经看不到起伏了。
宋安招招手,随即身后就有人上前打开了监牢门锁,他上前跪坐在晏云霆身前,将两指放在他脖颈处探寻脉象。默了片刻,才起身对宋安一抱拳,“宋公公,晏云霆脉象已断。”
宋安在宫中沉浮多年,自然要比旁人更谨慎些。他缓步上前,从怀中掏出帕子擦拭了晏云霆颈上污血,亲自去探他脉象。
果然脉搏尽断。
宋安将那角落里绣了一株细竹的锦帕抖落开,盖在晏云霆惨白发乌的脸上。
他拍了拍手,示意那小太监,“走了,还要回宫和陛下复命。”
宋安回到宫中已是傍晚,到了顺宁殿时,裴婴正坐在门口那棵桃树旁的青石上,晚霞将天边浸染成如血般橙红的颜色,他膝上摊开一本书册,手上那枚翠玉扳指衬得指尖润白细嫩。
裴婴望着天边红霞似乎出了神,直到头顶一枚桃叶叶尖上坠了滴露水,晃了晃擦着他耳尖砸在书页上,他才微微回了神。
宋安拿了件外套披在他肩上,“傍晚露重,您也要多注意身子。”
裴婴垂下眼睫,转动着那枚扳指,不知是有心或是无意,他淡淡开口问道,“如何?”
宋安一低头,“晏将军饮下鸩酒,半个时辰前已在天牢咽气了。”
裴婴神色无悲无喜,只是覆在小腹上手又紧了紧,他轻轻发出一声长叹,敛了眉目低下头去,“他可有话留给我?”
宋安有些犹豫,却被裴婴眼风一扫,急忙低头将晏云庭临死之前所说的话复述了一遍,“将军说......他同陛下,已是无话可说。”
裴婴许久无言,直到那边日落西山,又刮来一阵微风,将身后桃树上一片绿叶吹了下来。裴婴伸手接住那枚桃叶,他抬起头看着越发昏暗的天空,哑声低语,“宋安。”
宋安忙应声,“奴才在。”
“桃花谢了。”
宋安抬头往树上望了一眼,“如今已是盛夏,桃花过了花期,自然是谢了。待明年春回大地,便就又要开了。”
裴婴将手递给他,宋安搀着他起身,夜凉如水,裴婴走起来更加缓慢,左腿腿骨痛得像是被一记小锤敲打,裴婴踉跄了一下险些跌倒,被宋安紧紧架在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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