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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婴翻搅着药膳,苦涩汤药中奇异得夹杂了一些花香味,他微微拧了眉头,总觉得这味道熟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不过药膳没有平日喝的补药那样腥苦,隐隐还有股甜味。
裴婴喝净了那一盅药膳,扶着宋安的手慢慢站了起来,他最近下肢水肿得厉害,原先尺寸的鞋是早就穿不上了,双腿肿得老高,手指一摁就是一个坑。裴婴右腿残疾,此时又落了水肿,行走时更加痛楚难忍。
他躺在床上,困意即将带走他最后一丝清明,裴婴呼吸清浅,低声喃喃,“这个孩子……注定是要来折磨我的。”
……
眼前是漫天遍地的血红,裴婴淌过一条血河,衣裳沉甸甸得吸饱了血,坠得他往下跌去。他坐在岸边,满手心都是黏腻的血,他看见了很多人,很多……已经许久没有见过的人。
燕晁还是病中的模样,他听信巫医谗言,坚信服药就能让自己可以人事,那药丸每天大把大把地吃。
巫医为他调制的药丸早就被裴婴动了手脚,那样大剂量的水银落入腹中,他哪还能有命在。
燕晁全身浮肿,整张脸紫胀充血,他站在河对岸看着裴婴笑,手中提着的……是一个翠绿色的襁褓,上头用墨绿绣线绣的翠竹,嫩生生的漂亮。
裴婴听见有孩子在哭,委屈极了的哭声,细弱颤抖,声音却越发凄厉。他心如刀绞,认定了那是他的鲤儿,他没有死,他还在哭!
他挣扎着要淌过河去,“你把鲤儿还给我,燕晁、燕晁!”
燕晁放大的瞳孔直直地盯着裴婴,忽然将手中的襁褓丢进河中,溅起星星点点的血迹。
“鲤儿!”
裴婴尖叫着扑了过去,这条河好深、好冷,他快要被这黏稠的血水冲走了,好在他抓住了襁褓一角。裴婴哽咽着把孩子抱在怀里,摇晃着去哄那已经不哭了的孩子。
“好孩子,爹好想你……”
他抖着手掀开襁褓,想要看一眼自己的孩子。
青紫的小身体,就连脸蛋都是冰凉的,孩子双眼紧紧闭着,分明是早就没了气息。
裴婴眼前一黑,疼得几乎要昏死过去,他的鲤儿……方才还会哭。
“你忘了吗阿婴。”
燕晁冷笑着开口,“当年你生下的,分明就是个死胎。”
裴婴怔怔摇头,连眼泪都掉不出来,“不……”
“是你没用,生不下他,他在你腹中挣扎了整整两天,活生生憋死了。”
“我不信。”
裴婴捂着脸嘶喊,“你闭嘴——”
“鲤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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