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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婴。”
她抬起头来,露出削尖的下颌和血红的一双眼,“你害死那么多人,登上皇位的这些日子,他们可曾入你梦镜?”
裴婴捂紧微微发硬的下腹,忍疼反问,“是你?”
“是我。”芙兰索性坐在地上,粗糙手指绞紧干枯发梢,这是她原先惯爱做的动作,只是过去了这么多日子,她早就没了当年的多情妩媚。
“你可还记得当年你初入永和殿,便下令将庭院里的牡丹花都除尽了,只因……”
她缓缓笑了,“你不能触碰牡丹花粉,轻则浑身痛痒,重则昏厥多梦。”
裴婴十指猝然攥紧了衣袖,腹中疼痛越发剧烈,他浑身冰凉颤栗,头疼得几欲昏死,颤栗着去安抚抽痛的小腹。他忘了……他当真是忘了个一干二净,这些日子以来他所喝的药膳中为何会有不明花香,为何自己接连这么多日噩梦缠身,为何身上出现青紫瘀斑,为何、为何……
他全都知道了。
芙兰看着裴婴瞬间惨白的脸,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以为仅仅是牡丹花粉那样简单吗?白骨枯,入药本咸腥难咽,与牡丹花粉融和便能去除腥味,花粉入你体内,还能遮掩白骨枯药性,难以让太医诊出。”
恍如一道惊雷劈下,裴婴脸色煞白,捂住胀痛下腹的手都止不住地颤栗,忽然他察觉脸上有液体滑落,他伸手去触,指尖黏腻冰凉,竟是乌黑腥臭的血迹。
青白指尖染了污血,颤抖到几乎痉挛,裴婴怔怔转过头去,望向一旁桌上摆放的一面铜镜,他看见自己脸上血迹斑驳,浓稠的血从他鼻子中一滴一滴砸落。
他挣扎着要站起身,起来时心口仿佛被人一把捏紧,他眼前一黑,跌跌撞撞扑倒在地上。裴婴跪坐在地上急喘,颤栗的手紧紧捂住口鼻,却仍有紫黑色的血液从惨白的指缝中滴落下来。
芙兰见状,坐在一旁笑出了眼泪,“裴婴啊,你死期将至,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裴婴黑发垂落,遮掩住他惨白如纸的脸,他颤栗着捂住自己的小腹,在衣裳上留下一个诡异的血掌印。
芙兰看见了他一直紧握在手里的那枚玉佩,捂着脸笑出了眼泪,“你当年剩下的那个野种,其实没有死。”
裴婴身体重重一震,继而他抬起头来,露出一张满是血迹的脸,他面如金纸,只有眼圈猩红。
裴婴顾不上疼痛欲裂的肚子,不顾一切地跪行上前抓住芙兰的衣角,嘶哑着尖叫质问,“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在哪里,你们把我的鲤儿藏到哪里去了,还给我!把孩子还给我!”
芙兰被他晃得摇摇欲坠,笑得止不住眼泪,滚烫的泪水砸在裴婴手上,晕开了一抹血色。
她盯着裴婴那双猩红的眼,笑得恶毒而狠戾,“他从一生下来就被岭南王抱回府中抚养,平安长到了五岁。可是裴婴,你记不记得,半年前你曾下令暗杀岭南王府满门,你的孩子……早就被你亲手杀了啊。”
裴婴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了下去,芙兰那话无异于当头一棒,耳畔传来刺耳长鸣,他惨白双唇颤栗着,哆嗦着摇头,“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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