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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应长风不会笑,而那人无论何时从挂着淡淡的笑容,好似天上地下出了再大的乱子都不会让他挂心。
萧鹤炎愣愣地看向应长风,妄图再找那人的一点影子。
他是再年轻一点的时候和那人遇见的,那年的萧鹤炎风华正茂,意气勃发,输得起,什么都不怕。可萧鹤炎有时候也想,是不是他遇见对方的时候实在太年轻了,年轻是很好,但年轻同时意味着没有足够的力量去和外界抗衡。
若他当年像如今一样动动手指就教江湖轰然震动,叩关元婴已经位列大能之列……甚至不必这么扬名天下,只需要多一点点力量——
辛夷就不会离开他了。
萧鹤炎的心绪经过这些年已经极少会有动荡,此刻蓦然想到昔日往事仍不自觉地愤懑。他缓缓吐出一口气,握紧的拳头也松开,手垂在身侧,低头一看面前的应长风不知何时却睁开了眼。
“看我做什么?”应长风说完,狭长眼角斜飞起一点弧度,竟是个颇为嘲讽的表情,“若真想怀念故人,不如去做个你那道侣的雕像,雕得栩栩如生些放在空山朝暮的院子里,天天看。”
萧鹤炎不语,应长风又恍然大悟道:“啊,我忘了,死石头哪儿有活人有意思?还能与你抬几句杠。但青霄真人神通广大,要造个傀儡也不是难事,何苦终日囚禁我还来给自己找不痛快,直接杀了,你方便,我也不抱怨。”
“不必说这些来激我,应长风,我不会如你所愿的。”
应长风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似乎想到了他会这么答,嘴角皮笑肉不笑地一挑,接着把那件绣有辛夷花的外衫踢到一旁自己起身去院子中了。
推门时清风涌入,通体舒畅,应长风刚从小憩中醒来,被这一股风吹得神智完全清明。他踩着一地落花入了林中,萧鹤炎安静看了一会儿仍旧跟上去。
两人一前一后无言地走,一直到结界边缘。
结界肉眼不可见,但应长风就是知道它在那儿。
兰渚佳期仿佛笼罩在了一片云雾中,远处看不清,从这儿也看不见任何地方,就是一座翠微山上的孤岛,是应长风一个人的囚笼。他心高气傲惯了,此刻无法反抗,已经不是忍辱负重可以概括。
他站了很久,身后萧鹤炎忽然沉声道:“我把结界去了,如何?”
应长风哂道:“和我谈条件?”
萧鹤炎否认了:“不,放你在此,该来的人总是会来,不来的就算去掉结界也不会来。翠微山周遭有封山令,你离开兰渚佳期依然逃不开。”
应长风道:“原来是换一个大一点儿的笼子,那真人请便吧。”
言罢转身要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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