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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前年尹祥斌认识杨校长之后，他就跟着杨勇新，打着学校的幌子，做起毒品交易。也自然早就知道，N市那场代号为“飓风”的盛大缉毒行动，有个姓路的二十出头的刑警，把头号毒枭萧银杉逼到绝境后捉拿归案。好巧不巧，尹祥斌体罚学生致其死亡的案子正好碰上这位路队长，见面时他唇角戏谑的笑就从没卸下来过。那天起他就产生了一种变态的冲动，他想亲耳听这个人跪在他面前痛苦求饶，他想看他眼里恍若无物的疏狂被惊恐取代，他想看他原本瘦削的脸庞沾满血迹，一尘不染的白衬衫也连同他最后一点自尊心被撕得一点不剩。

尹祥斌重新将注意力击中在猎物身上，雨点般的拳头尽数招呼下来，他喉咙里溢出一声极尽克制的呻吟，被硬生生咽了回去。

“喂，废物。求饶我就放了你。”

“爸，你快点吧。”

这是尹硕的声音，似乎从不远处传来，配合“滋滋”的电流声亦真亦幻。

尹祥斌踏在他肩上嗤笑一声：“这小子硬得很，怎么都不求饶。”

“他求饶你就会饶了他？”

他目光在路修和脸上游移，蹲下身，二指夹住他的下巴强行让他把目光转过来对准自己。路修和虚着视线，天光照射进隧道已是黯然，尹祥斌古铜色肌肉上的汗液幽幽反光，像地狱里勾魂使的鬼火。

“那倒不会。”

尹祥斌瞥见路修和的指尖缓慢移向十几厘米处的沙漠之鹰，当下用鞋尖轻轻把枪拨开，而后一脚踏上那只手，跳舞似的用鞋跟碾了几下。

“爸，你的恶趣味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尹硕走过来，饶有兴趣地提议着，“哇靠，这是50AE吗，打吃鸡的沙漠之鹰？条子就是能整到高端玩意儿。”他蹲下用沙漠之指着路修和太阳穴，食指在扳机上来回摩挲。

“放下！”

一声断喝，尹硕讶异地回头，却被亲爱的父亲当头两耳光彻底打蒙。

“你他妈小兔崽子，开过枪么？”

“……爸？”他紧张起来。

“没来过枪的菜鸟对后坐力一无所知，我可不想让你糟糕的瞄准技术把你老子打死。”尹祥斌微微晃了晃枪管示意儿子把枪放下。

“行吧。”尹硕无奈应道，把枪抛给尹祥斌示意妥协，“你想怎么玩儿我一点意见都没有，得先找人做掉放跑的那个小条子，看着鬼精鬼精的，指不定要坏我们好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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