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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果明天估计能出来。”杨轩收好复印件。

鉴识科很快便取完了证，如段浩阳所料，没有留下任何有用的线索。杨轩虽没有期待，但还是不免失望。

“别灰心。”段浩阳平静地说，“我说了，这次的犯人很聪明。现在的情况都是意料之中。”

杨轩重重叹了口气，“我回局里，你呢？”

“我今天住这儿。”段浩阳耸了耸肩，“现在回家也还要收拾半天才能休息，不如就住这儿了，有什么情况也好跟你汇报。”

“你也辛苦了。”杨轩拍拍他的肩膀，“明天见。”

“明天见。”

段浩阳送杨轩到楼下，这才回到四楼的套房，匆匆泡了个澡，躺在了床上。好几天的疲劳瞬间爆发，然而即便身体再疲倦，他都毫无睡意。

房灯除走廊外全都熄灭，窗帘紧紧拉着，黑暗里，细微的灯光透在窗帘上。

窗外想必是灯光璀璨吧。

段浩阳翻了个身。

没有暖热的地方是冷冰冰的，他的心也跟着凉了下来。

感觉到自己今晚大概又要失眠了，他只好问客房服务点了两瓶威士忌，加上之前酒店经理送来的那一瓶，他一杯一杯不停歇地灌，直到醉倒在床上不省人事。

全身都轻飘飘的，像失去了重量，他在迷幻飘忽中，又回到了七年前大雪纷飞的平安夜，那个十字路口。

飞雪，鲜血，和火光。这三样东西交织的梦境，让他再一次惊醒。

离真相越来越远

27.

墙上的挂钟显示刚过两点，离天亮还有四个小时。三瓶威士忌都已经见底，他头痛欲裂，也不能再用酒精催眠。

黑暗中，骇人的恐惧感再次向他袭来。

他拽住额前的碎发，用力得感觉到疼痛，却无法缓解来得毫无征兆的恐惧感。

浑身都被冷汗浸湿，触感湿冷，同那时的雪水和血水的触感相同。

他迅速起身用座机打给了贺知秋，“喂，是我。”

“怎么了？”贺知秋拿着画笔，蘸上青色颜料，“这么晚了，有急事？”

段浩阳捂住额头，深呼吸，声音颤抖，“帮我订一张……到汉诺威的机票。”

贺知秋正在给油画上色的手顿了一下，“你想好了？”

段浩阳声音颤抖得说不出话，连着做了十几个深呼吸，终于恢复了平静。

贺知秋没有说话，静静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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