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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什么都没说……”

“我听见你心里在叨叨。”

“……”啥都怪我咯！

杨轩轻咳一声，凑到陆辰齐耳边，“他在担心他男朋友。”

“哦。”陆辰齐恍然大悟。

原来是因为陈时雨。不过你好像为什么很懂行？

段浩阳烟抽没停，杨轩忍不住也点了一根。

夜风里带着一丝渗人的凉意，段浩阳抽完烟盒里最后一根烟，觉得有些小冷，但并没有关窗的意思。

隔着防晒膜，看得不是很清楚。

他打开手机屏幕看了眼时间，已经临近午夜了。

不知道陈时雨现在在干嘛。吃没吃饭，是不是睡了。不知道他钱够不够花，照顾病患是不是很累。他下午发短信来，说他老娘的手术提前到了今天晚上，他现在应该是守在手术室前吧，会不会很紧张。

他忽然发现。虽然他担心得不得了，想陪在陈时雨身边，却根本没勇气冲进去直接问一问，也没勇气陪在他身边。

这些年一向纵横情场却从未沦陷过的他，居然也会有这一天。

他觉得，这应该就是所谓的报应了。

瞒着陈时雨六年都没能将“我喜欢你”四个字说出口，让他忐忑不安，让他伤心让他煎熬的报应。

或许也是没能够保护白鸣的报应——不，是来自于他的惩罚。

段浩阳靠在窗框上，捂住额头。

手脚冰凉，周身被恐惧感围得水泄不通。他闭眼咬紧牙关，尽可能地忍耐。

“浩阳？”一直从后视镜观察他的陆辰齐担忧地转过身来，“你没事儿吧？烟抽多了？”

“大概吧，稍微有点难受。”段浩阳把车窗开到最大，吹风。

“不行你先回去吧，这边有我们就够了。”想起上次他忽然昏过去的事，陆辰齐很不放心。

“不要紧。”

嘴上这么说，段浩阳扯开领口，微微探出车窗，却觉得有些头昏，反胃。

“喂，你真没事儿吧？”陆辰齐顿时警惕起来，伸手晃了晃他的肩膀。

段浩阳没有回答，突然从胃里涌上来一股极其恶心的感觉。他一瞬间头昏到了极点。

他掀开陆辰齐的手，推门下车，跌跌撞撞走向墙边，才走了两步路就忍不住吐了出来。但也只是干呕。他捂住嘴走到墙边，扶着墙大口喘气。

“喂！”陆辰齐下车跨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后背，“你这是怎么了你？病没好就回去歇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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