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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余几界我都有去过，只有人界，一直没能见到它的模样。”

“万年之前，这几界的壁垒就已经在了吗？”

白九道寿元悠长，作为鬼王已经万年了，他所知道的应该比外界传闻的要多上许多吧。

“大约是在三万年前，才有这些壁垒的，当时应当是突逢变故，天地之间遭遇大劫，天界崩碎之后，形成了现在的五界，在那之前，只有一个仙界罢了。可究竟当时发生了什么，现在存在的，就只有些只言片语，难以窥得其中的全貌。”

“男子...”

白九道又剥了一只虾，为他放在了盘中：“如今五界之间，时常有空间乱流，多处的界心不稳，当时的鬼界因为界心稍稍动摇，就已经永远的失去了白天，如今各界共同如此，若是当真稳不住，就是一场天下苍生的大劫难，到那时候，后果也许和数万年前的那场劫难，没有什么区别。”

白九道去过很多地方，又有过足足万年之旧的经历，林烟和他在一处，时不时的问他些东西，就发觉自己沉浸在他讲述的那些种种奇闻中了。

不知不觉中，时间便过去了，白九道带着他，站在这天街的顶层，向下看去。

一片接着一片，绵延出去的屋舍，远处的八角楼，近处的千灯如昼，鬼界的夜晚，美的宛若一场迷离的梦境。

回到宫中之后，林烟困的睡了过去，白九道凝视着他的睡颜半晌，最终也在他身侧躺了下来，静静的将他拥入了怀中。

他一个人呆在一个房间，睡一张床，已经过去了太久，那是太久太久的，太过于悠长的岁月。

如今身侧有另一个人的感觉....并不坏....

只是这天夜里，白九道做了个梦。

梦里的他，不在这样漆黑的没有边际的鬼界，而是在一处阳光明媚，风景正好之地，远处的山岚色泽青翠，流水一路蜿蜒而下，溪边站了一个人，一身青衣，仿佛融入了这漫天的风景之中，似乎是听到了身后的声音，那人转过头来，对着他遥遥的笑了笑。

一笑，身后苍翠青山，眼前如茵绿水，都仿佛活过来了一样。

他就像是瞬间点亮了这风景，将一切赋予了灵魂。

白九道听见自己喊他：“师尊。”

第二日，院中移植了许多的夜光花，沿着院落，开满了这种浅蓝色的花朵。

这种花一簇一簇的拥在一起，宛若绣球，但是它有一点，是会发出幽幽的光芒，能够驱散深深的夜幕，院中种满夜光花之后，看上去就更加的明亮了。

白九道是因为知道自己不习惯黑夜，才种植了这些的吗？

他难道，当真就是真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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