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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结婚差不多是私奔，没怎么举办过婚礼。卓宸问过母亲，后不后悔当初找了卓俊悟这样的男人嫁了。

“爱一个人为什么要后悔？”

那是落英的回答，落英跟卓俊悟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只有他们知道了。

没过几年落英就生了卓宸，当时两人还未准备好孩子的降临，工厂就开始裁人，他们也成了下岗中的一员。

生孩子的钱也是找附近的人借的，下岗以后很难找工作，大多数工厂已经不收人。落英跟卓俊悟没什么文凭，两人什么活都做过，小日子也算过得清闲。

卓俊悟有一个过命的兄弟，当初落英怀孩子时，兄弟借给他们很多钱，帮他们渡过了难关。

兄弟后来找卓俊悟，说是想买房差点钱，卓俊悟就给借了兄弟几百，在当时他跟落英加起来，每个月55元。几百元已经是不小的数目了，几乎是他们近几年存款都借给了兄弟。

落英当时拒绝，但抵不过卓俊悟，最终也同意。但最后那位兄弟拿了钱就再也没出现过。

家里一瞬间难上加难，落英没有责怪卓俊悟，说再重新来。但事后想想，那件事以后，卓俊悟就已经不对劲了。

好在卓宸很懂事，对家里的情况很少问，落英也是尽自己可能给卓宸最好的，虽然苦是苦了点，但一家三口过得还算融洽。

卓宸现在还记得，那是一年冬天，那天他过生日，他们一起去了游乐园，晚上卓宸太开心睡不着，听到父亲一个人自言自语，随后听到了两次关门声。

他蹑手蹑脚穿好衣服，跟在父亲的身后出去，卓宸想，父亲肯定是接母亲回家，那我也要跟上去，给母亲一个惊喜。

卓宸看到了终身难忘的一幕。

等他追上父亲的步伐时，卓俊悟已经跳在湖里了。

“我当时吓坏了，也不会游泳。大半夜路上没有人，等我找到电话亭打报警电话，人救上来但父亲已经走了。医生说这个人早就没有了求生欲。”卓宸陷入了回忆，“我当初不知道什么叫走了，还以为爸爸只是睡着了。妈妈每天以泪洗面，一个人带着我，那个时候我还在上小学。”

“初三妈妈病倒了，我想着不读书一心一意给她看病，但被拒绝了。她说自己吃了没文化的亏，不能再让我走上他们以前的路。我不知道妈妈是怎么弄到钱，让我一直读到了高三。”

许哲心疼握着卓宸的手。

“妈妈看病的钱也是找街坊借的，我一边上学一边还钱。忘记说了，爸爸走了以后，我变得不爱说话，有些暴怒，动不动就喜欢打架。我很长时间都跟邓黎昕两个人在外面打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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