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空缺的十年

手术结束，医生走出手术室摘下口罩。在门口已经等待了大半个世纪的几个人连忙起身，七嘴八舌乱成一片。

医生皱起眉摆了摆手将尽量放低声音又带着威严：“安静一下！安静一下！”这才让大家冷静下来。

袁妈还两眼莹泪，哽咽着问：“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他没事吧？他要是有事我也不活了！”

医生叹口气终于给了他们一粒定心丸：“先别激动，病人伤得很重但并没有生命危险，已经抢救回来。就是头部受刺激很严重，估计会有间接性失忆症，长短不好说，得看病人醒来后是什么表现。”

白毅晨瞪大眼睛不敢想象，他失忆了，要是忘了自己怎么办？胸口阵阵抽痛。

他有什么资格去难受，一手造就这一切的不就是自己吗？让袁笙痛苦了十年终于报应到他头上了，这一切都是他活该！如果当初好好把事情告诉他，这一切就不会发生。

袁妈哭得撕心裂肺，袁鑫听到哥哥活下来反而就好多了，袁爸一直在安慰袁妈。而白毅晨，呆若木鸡苍白无力地站在一旁，像个木偶。

不知道袁笙什么时候会醒，袁爸要回总公司，袁妈身体又很差折腾不起，袁鑫还没放假，不知该让谁照顾袁鑫。他没什么朋友，更没有能好好照顾他的人。

白毅晨说他能照顾袁笙，公司那里有哥哥，没有他也无伤大雅。没办法也只能先这样。

袁笙在医院里躺了一个多月才醒过来，这天阳光明媚，微风和煦，窗子上挂着的风铃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袁笙紧闭的双眼慢慢睁开一条缝。

耳边器械滴滴答答响，他全身麻木到哪怕动一下都可能崩坏所有神经。

白毅晨已经在这里守了一个多月，就连晚上睡觉都守在这儿，他每晚做梦都梦见袁笙醒来，对着他微笑，叫他的名字，说我爱你。

可能是最近太累，他坐着在床边，靠在袁笙床上睡着了，看上去脸色有些泛白，估计是最近常常熬夜导致的。也没怎么好好吃饭。

袁笙目光始终没落在那人身上，他望着天花板，不记得自己怎么变成了这副模样。

看样子好像挺糟糕的，他只记得自己骑自行车，要去山上参加林洛举行的毕业夏令营。难得初中毕业，脱离初中的魔爪，尽管高中还是个地狱但也得好好享受这个假期。

然后他骑车到半山腰就没了映像。自己不会从山上摔下去了吧？！

想到这儿身体不禁一颤，把腿边的白毅晨吓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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