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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章
邵昔不打算现在跟钱露表白。
毕竟认识的时间太短了。
还有个重要原因。
他正事还没收尾, 暂时没法告诉钱露自己是来这儿干嘛的, 万一钱露知情,事后李天睿发现了会狗急跳墙找人麻烦, 邵昔有一百种方法治他, 但麻烦能省则省。
表白之前,他要和钱露彻谈, 把事情明明明白白全部说出来。
邵昔一个背跳把自己扔进黑色环形沙发里, 满脑子都是选哪个地点,是家里还是外面,具体用什么方式, 怎么说……
糊涂冲上沙发, 跳到他肚子上。
邵昔闷哼一声。
“靠。”这狗每天喝掉一大瓶进口狗奶,还吃湿罐头, 体重每天更新。
“明天出门遛你。”邵昔两手抓住糊涂腋下。
果然沉得像猪。
糊涂软软的爪子扒住他的手, 哼哼唧唧地叫,乱舔他手。
韩平走了进来,向邵昔汇报。
“老板, 昨天推出的‘怎么可以’卖完了,很多会员希望不限量供应。”他神色有一丝微妙。
‘怎么可以’是邵昔从钱露那儿得到的灵感,推出的一道新品佐酒冷盘。
风味香辣兔头。
出身米其林拿过蓝丝带的幻夜主厨乍一听邵昔的构想就心态崩了。
可惜他是乙方, 邵昔是万恶的甲方。
“做不做得出来?做不出来我请你意义何在?”邵昔声音和煦态度亲切地问他, 像个魔鬼。
主厨只好含泪去市场挑选品质最好的肉兔,保留了原有的灵魂,还加了层次口感炸裂的分子料理技法。
韩平安排昨天推出, 试吃的会员们都疯了。
火辣的江湖气与艺术的性冷淡,泥石流的内容辩证法的菜名。
够做作,够邪恶。结果卖爆。
“那就不限量。”邵昔压根不意外这结果。
韩平走了,邵昔公司的秘书来了。
“昔总,你最近好像很闲……”一身利落高级西服的秘书黑眼圈明显,背也佝偻了不少,“我快顶不住了,你回来好不好。”
“涨加班费,”邵昔一点也不同情,“撑着,李天睿的项目在验收,我那边过段时间就能拿到需要的东西了。”
秘书环顾幻夜,叹了口气,在他看来,这里比起邵昔一手创建的大本营投资公司,就跟过家家的玩具一样。
周日上午,钱露准时来到邵昔说的公园正门。
她提前了十五分钟到,一眼就看到了坐在门口长椅上等她的邵昔。
邵昔今天穿的灰色T恤,休闲长裤,背着平时的运动挎包,简单到没有特点。
他挽着彩色牵引绳,绳头系在挂了金属骨头名牌的智能狗项圈上,糊涂蹲坐在他旁边,哈哧哈哧地左看右看。
钱露发现嘴角有自己的想法,一看到邵昔和狗崽的组合就不听使唤上扬。
不行,不要笑得太明显。
钱露走过去,还没走出几步,邵昔就跟有心电感应似的,一抬眼准确和她对上视线。
他咧开了嘴角,犬齿洁白,眼神明亮。
糊涂蹦下椅子,被绳子拉住了,邵昔放开绳子,它冲到钱露脚边,钱露把它抱起来从脑袋到爪子乱撸一气,一人一狗崽都获得极大满足。
邵昔起身走到钱露面前。
“早啊。”钱露没有再控制笑意,和邵昔从面对面自然切换成肩并肩,抱着糊涂。
“把它放地上吧,让它带路。”邵昔说,钱露松了手,糊涂自己跳到地上,绳子在钱露手里。
公园是半天然半人造景观,还是4A级,四分之一是湿地面积,非常大,不同地方景点不一样,邵昔和钱露没什么具体方向,任由糊涂带他们走。
周末人不算少,但地方太大,分散起来人群密度很低。
这儿的树动辄十多米高,走在下面非常舒服。
人不多,时间也充裕,和邵昔单独相处的感觉比平时上班出去一起出去吃饭更强烈。
迎面而来的路人眼神也在确定这一点。
有个阿姨还朝他们点头笑了笑,一脸年轻真好。
钱露突然意识到她和邵昔这样一起遛狗在别人眼里就是一对。
她和往常反应不一样,更多的是坦然轻松。
邵昔怎么想的就不知道了。
钱露一边和邵昔聊天,一边侧过去看他。
“傻狗。”邵昔突然喝了糊涂一句。
牵引绳绷成直线,糊涂跑到前面几步路的树下使劲儿在闻一个灰扑扑的东西,钱露以为是垃圾,那团东西忽然动了下,糊涂听到邵昔声音停了,眼巴巴看着,冲他们叫了两声。
钱露走近弯腰一看,居然是很小一团的鸟,毛都是炸开的,说是麻雀又不太像,鸟喙张得很大,像在呼唤母鸟。
“肯定是从树上掉下来的。”钱露马上抬头找鸟窝在哪儿。
邵昔突然笑了,歪了下头:“你这体质很神奇啊,这周就捡到两个了。”
“多半是你,”钱露反驳,瞥了他一眼,“我以前从没捡到过。”
糊涂想去舔毛团儿,钱露怕它吓着小鸟,把它抓起来抱着。
“怎么办,”钱露问邵昔,“真要捡吗,不能放它在这儿吧……”
“走,去旁边等,要是它妈还没出现,我给后勤打电话,”邵昔很平常地说,“这儿保护鸟类很多,他们应该处理过很多起了,这两个月幼鸟都在学飞,亲鸟多半在附近,人手去碰了反而难办,幼鸟可能应激反应就死了。”
他边说边扶了下钱露胳膊肘,把她带到石栏边,石栏外就是成片的刚长起来的初夏莲叶,迎面风一下子扑来了。
邵昔手停留的时间,比第一天认识一起过马路的时候长一会儿,还是实打实的,不是虚虚碰一下就放那种,触感就像从莲叶和水面上吹过来的风。
钱露没有做出哪怕是微弱拉开距离的动作,很自然地让邵昔把她带过去了,就像这样的互动不是第一次发生。
这其实是某种意味上的表示。
对话出现短暂空白,他们之间安静了几秒。
邵昔就在对面看着她,她的左边邵昔的右边是莲叶,右边是林荫路,糊涂蹲坐在稍微前面一点的位置,帮他们看着那匍伏在地上时不时轻微动一下的灰毛团子。
邵昔目光像莲叶下的水,忽暗忽亮。
美好。
钱露脑海里忽然就蹦进了这个文艺的词。
这词儿简直轻飘得呼之欲出,要从钱露眼睛里跑出来,她怕邵昔看出什么,立即接过刚才的话题:“你是不是捡过小鸟啊。”
“对,”邵昔无奈摇头,“还起了名字,鞋盒子做窝,给捉虫子吃,结果第二天起来发现鸟都僵了。”
一个悲伤的故事。
怪不得现在这么专业,知道小鸟从树上掉下来该怎么处理。
钱露眼前出现一个小男孩的形象。
“然后呢?”钱露问。
“哭呗,”邵昔挑了下眉尾,“查了资料发现是我给害死的,给它办了个葬礼,还请了隔壁大学生葛格念经超度。”
钱露笑了半天才说:“也不能怪你啊,可能你捡到之前它就受伤还是生病了。”
她想象不出来邵昔哭是什么样子。
为小狗哭,为小鸟哭……还请人念经……
“你小时候肯定特别可爱,”钱露忍不住笑了一笑,“我要是现在回去认识你,肯定一杯冰淇淋就能把你骗走。”
“你太不了解我了,”邵昔嘴角一翘,盯着钱露,“我小时候特别可恶,会骗你这样的大姐姐给我买冰淇淋,还要背着我送我回家,我现在要是回去认识小孩儿时候的你,你才铁定被我拐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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