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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薄暮的目光扫了过来，隔空落在她身上，如同看着一个陌生人。

俞绵绵好似心头被人狠狠拧了一把，楼思危淡淡地笑道：“看吧，没有你，每一个人都过得很好。”

那一场舞是怎么结束的？

俞绵绵毫无印象。她穿过舞池，穿过喧闹的人群，穿过红酒与水晶杯折射出的淡淡光芒，在与周薄暮擦肩而过的时候，脚步停了下来。

楼思危笑起来：“虽然见过几次了，打个招呼吧，这是Evan，你的顶头上司。”

周薄暮客客气气地伸出了手，没有冷笑，没有疏远，彬彬有礼的态度，仿佛她真是个陌生人。俞绵绵心里揪痛了一下，明明是抵触楼思危这样搅浑水的，却还是对周薄暮点了点头。

“顾心，也是你的上司，以后的话，就说不定了。”楼思危一语双关。

“乱说什么呢。”顾心得体地笑，拍了拍她的肩膀，“别听你哥哥瞎说。”

俞绵绵胸口闷得发慌，笑不出来，也无法跟他们敷衍下去，再待在这里，她可能会缺氧死掉。她随口找了个上洗手间的理由，飞速地逃开了。

一道目光，却一直跟随她，直至她消失在了走廊尽头。

走出洗手间时，俞绵绵撞到了一个人，肩膀一痛，对方也停了下来。

俞绵绵愣住：“学长？”

两人之间的小昵称脱口而出，俞绵绵觉得恍如隔世。

“你怎么会……在这里？”

周薄暮捡起掉落的打火机，“叮”的一声打亮，燃起了一支香烟。他没有说话，以一个动作简单明白地回应了她。

俞绵绵失神地看着，点点头，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一步，又一步，她的脚步停下来，耳边楼思危说过的话在回响……

楼思危很偏执，很病态，但是俞绵绵知道，他说的是对的：他们的爱情失败了，不是因为所有人，而是因为他们的爱情原本就脆弱，原本就不堪一击。

沉入深海的船如何继续行驶？

没有希望的爱情，又如何回头？

往事在脑海里一一掠过，俞绵绵心底被回忆扯出一个大洞，呼呼地漏着冷风。

周薄暮靠在墙壁上，将香烟夹在指尖，目光锁定在她的背影上：“一、二、三……”

他在数她的脚步，十步之内，她回头，他就可以不在意她和秦唐的照片，不在意他们相拥出现，不在意他们的亲昵。

那些让他不满和伤心的过去，他都可以不在意。

只是……俞绵绵一步步远去。秦唐忽然出现在转角，面色焦急：“你去哪里了？”

“回家吧，”俞绵绵失神地弯起嘴角，“秦唐，我们快回家。”

两个男人对望着。秦唐目光一凛，揽住她的肩膀，悄声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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