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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三章我懂了
见对方眸光向他投来,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他斟酌了下才道,“柳不虞是人间渡劫时的我,我跟他可以说是一个人,但又算不上是同一人,我没他的记忆亦没他与您时的情感。”
白酌听到这里,眸子里闪过一丝晦暗,他低着头眸光落在还飘逸着热雾的茶水,心里的一股低惆感浓郁的几乎成了结。
结成刃,正在将他鲜活跳动的心,血淋淋地从中剖开。
“我渡劫完回了阴间,喝了孟婆汤,什么都不记得了,但你看我胸前这里,”敖仏扒开前襟露出胸口处纹的那朵梨花,“这朵花和这衣衫上的一朵,是同一种花,对吧?”
白酌目光挪在他胸前,看着那朵花一时怔住了,他听敖仏继续言,“我不记得我胸前为何会有这个,这梨花是否可有啥含义?”
“这村子乃梨花村,原本这里种了很多梨花,但现在一颗都养不活了,我与他成亲时,亲手为他煮了碗梨花羹,想必是因这个吧,”白酌记得柳不虞离去前,胸口处并无这朵梨花,“他离去时,胸前没有纹这朵梨花。”
“那看来这梨花该是我回阴间时,在喝孟婆汤前,为了留下念想刻意纹的,我应该是很爱你,才会做出这个举动。”
很爱你这三个字,敖仏说出的语气仿佛是在是今夜有雨,再加上应该两字,就真的成了称述此事。
一滴滴血顺着白酌握紧拳头的指缝里缓缓滴向地面,他另一只握着茶盏的手,死死扣住杯沿,几经平复下,才将茶盏举至嘴边,仰着头当酒一样大口大口地喝了几口,最后杯里的茶水见了空,他犹觉得不够,心里的痛慢慢地蔓延到了喉间,只觉得喉咙里堵塞的令他感到窒息。
敖仏见他这样难受,没半点后悔自己说话太直了,再怎么委婉,亦要把事情讲清,有些事一开始不讲明,那才是害人害己。
亦如一颗服下时不见血的毒药,却在一日复一日中,药性才慢慢泄露出来。
他遭成的孽,即便他已不是柳不虞了,那也该是他去偿还。
他来此处的目的,是要对方做个选择。
要么让这位他人间娶的媳妇,写下一份和离,让两人关系就此结束。
要么,对方不计较他是否还有两人间的情感,即便受天罚亦要不顾一切地和他一起。
这两条,皆逃不出残忍两字,但他能做的只能如此。
当他说出这两个选择时,他见对方,一把拿过那坛开封过的青果酒,抱着酒坛,仰着脖子,大口大口地吞咽着,酒水顺着嘴角滑向仰起时呈现完美弧度的下颌,再一路流向颀长并在阳光下越显白皙的脖颈。
很快,白酌的前襟处泅湿了一大片,酒坛子被他扔在了地上,哗啦一声碎响。
醉了?
喝酒造成的后果顷刻间在白酌白皙的脸上浮现出来,他从脸到脖子再到胸腔红的犹如被火在烧,但他觉得自己的浑身冷的厉害,站起身,晃悠着扶住了石桌。
敖仏亦赶紧要去扶稳他,但被他一把攥住袖襟。
旋即,一对赤红似血的眸子,撞进了他的眸中,霎时,他觉得心跳如暴雨击打地面,猛烈又紧密。
这是什么感觉?
陌生,他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但这种感觉并不会令他觉得害怕。
然而,对方下一个动作,却是让他快速猛烈跳动的心,一瞬间止了,他的心跳在对方触碰到他唇边的一刹那停止了。
他傻傻地呆在原地,感觉到对方,用湿热滑腻的舌头撬开了他严丝密缝的齿关,带着酒香味涌入了他的口腔里,而他的舌头似乎是喜欢竟不推拒,还与之缠绕起来。
对方身上的酒香气,仿佛是一种迷香,令他沉醉,仿佛曾经少年时期的他偷喝的第一口酒,那酒虽不辛辣,但温凉的口感里蕴含着一股欲罢不能。
一股腥味弥漫在两人的嘴里,再吞入喉咙。
敖仏觉得自己疯了,自己竟然吞了活人的血,而他居然还沉迷其中。
从出生起便一直不存在体温的他,在这一刻感到了一股炙热,这股炙热涌入下腹。
两人从院子里拥入寝屋里,身上互相缠绕的炙热感都想找个出破口宣泄出去,而窗外天穹上金红太阳半边身子隐没在了云里,将周围的云彩染上了与他们身上一样的绯色。
白酌带着低呤的滚烫气息喷洒在敖仏的耳畔、脖颈处,而他粗重的喘气声亦落入对方的耳畔,两人的身子没有阻碍地紧密融合。
天边的红云犹如大火在燃烧,一寸一寸地把整个天空烧成了一片绯红,仿若眼下的他们。
“我懂了。”
敖仏说这三个字时,眼中尚未褪去残余的欲望,他望着头顶一片白纱,蚊虫隔着床幔反着嗡嗡声。
他一说话才发现自己喉咙沙哑低沉,转眼看了眼身侧,对方一动不动,面无表情地环抱着他,目光亦一直停留在他脸上,眼角处还带着完事后的绯红,而眼眶里还有水汽。
方才那三个字,是他对对方做出选择的回应。
阴间也有贩卖绘本的,里面的情情爱爱,他也看过些,有些写的隐晦,好比他们方才所做的事,他多少都知晓些,这种事讲的是一个你情我愿,如若没那份感觉在里面,怕也是一人唱着独角戏罢了。
没错,他有回应,甚至这种回应还超乎了他的意料,那是一种灵魂上的交融,如冰块掉入火里,被融化成蒸汽。
这种感觉仿佛他曾经做过无数次,熟悉的肉体相交,熟悉魂魄交融,熟悉的情意缱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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