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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零七章最后的时光
白酌没见过青蕴,但也听张婶张叔念过,说甚是个顶好的孩子,性子聪慧,人又孝顺,模样儿长得水灵灵的,看着就喜欢。
又说自己家高攀了,娶到这样好的女娃,得放在心里好好宠。
而青蕴确实如他们口中所言那般,一点也没夸大,可张婶两口子在去年时一前一后地走了,好在他们亲眼见到了孙儿,享受了短暂的含饴弄孙之乐。
他在那里待了两日,便一众人的挽留下离开了,而后独自骑着破军雪星狼回了梨花村。
回到梨花村,在村口遇见前来找他的已经老到需得杵拐棍的柳絮,柳絮递了封宁福写予他的信。
信上内容大至是报平安,如今宁福拜在浦算子门下,已有几年了。
随后,他抱着变小的小破星往家中走去,柳絮跟在他身后,把这些年他不在白家的日子里发生的事挑着重点道给他听。
好比步冷戬找到了他的兄长,而他自己也如愿去参军了,棠笎不舍也随之一道前往。
而自从他当了甩手掌柜后,白家的事都交给了几个长老处理,白家的弟子也比之以前更加勤奋修炼。
柳絮在他家小坐了会,叨了几句梨花村再也种不活梨花树,村还是这个村,可那那都皆不同了。
是啊,自从那人不再了后,那那都不同了。
柳絮走后的第三天,离过年还有半月之久,王府里传来急讯,说是周呤回来了。
周呤回来了,可看着又不像是他。
整个人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要不是他身上有个刻有呤字的玉佩,加上这人目光呆滞但一听到周呤两字便会从那宛如漆黑无光死沉沉的洞窟丢进一火把,霎时亮起。
白酌赶回王府正好见到他一个人坐在王府的前院的台阶上,他披着一头乱发坐在厚厚的雪地里,身上只穿了一件灰白色没有任何暗纹的朴素衣衫,这是他曾经穿过的衣衫,然而这件曾经合身的衣衫如今穿着却显得松垮。
周呤现在的身体太过单薄,他的手又细又白,白的能见到皮肤下的血管,仿佛一捏就会碎。
白酌放轻了脚步声走过去,但敏锐的周呤还是跟受惊了般猛地收起了一双光着没穿鞋履的脚,他抱着膝盖,警惕地如一头见到猎人的小狼般恶狠狠且带着胆怯的眼神盯着白酌。
“周大哥!周大哥……你怎得跑这来了!王妃!”这时有个身影从前院旁的小路跑来,他手臂上搭着一件厚重的棉衣,手里还提着一双鞋履。
白酌看向来人,是邵青,便就在他将目光从周呤脸上挪开的一瞬,周呤眼里的防备也随之驱散了。
“王妃,周呤不记得我们了,他只记得自己叫周呤,其它的啥都不知,”邵青先是给白酌行礼,随后走到周呤身前,先放下鞋履,再用哄小孩的语气轻柔道,“周呤,乖,把手张开,我们先把这棉衣穿上,不然会冷。”
此时的周呤眼里是没有戒备的,想必是周呤两字让他放下了警惕,但在邵青要为他穿衣穿鞋时,脸上很快浮现出了明显的抗拒。
他现在没了武功,身子又弱,根本不是邵青的对手,邵青嘴里哄的轻柔,但动作却一点也不温柔,三两下就将人用棉衣裹得严严实实。
在穿鞋时,周呤脸上已经失去了抗拒之色,恹恹地任由邵青摆布。
邵青为他穿好鞋,转头用歉意的眼神对着走近的白酌言,“我这没法子。”
白酌颔首,他明白,当初照顾宁福时,亦是如此,不过周呤这样子比起那会的宁福要好上许多。
他突地想起敖仏跟他说的,关于陈灵对周呤的感情,陈灵占有欲浓烈,几乎将周呤从身体到灵魂都刻上了自己的印记,这样的人,怎会舍得放周呤回到人间?
他想了想自己和敖仏的遭遇,想必亦是差不多的处境了。
“周呤,陈灵呢?”白酌蹲下身子,用平静的眸光面对面地看着周呤,对方亦是学他用平静的眸光看着他,两个人的眼里互相倒映着对方。
周呤瞳孔里的白酌轻蹙眉头,原以为他会看到周呤脸上会出现那种激动的神情,然而他面上只有茫然。
白酌凝视了他良久,喊了几次陈灵两个字,周呤眼里都没起一点波澜,他不得不想到了一个更严重的问题,周呤不记得陈灵了。
他心下不经喟叹,这一对的处境似乎比他想的还要糟。
太阳东升西落,春夏秋冬轮替,不知谁家的门上挂上红灯笼,张灯结彩,喜庆的打罗吹号声传遍了整个大街小巷街道。亦不知谁家的小孩已到了读书的年岁,跟着自己的娘走在了去往学堂的路上。
有了银丝华发的白酌独自一人去了旗岭河位落东岸的伏棂塔。
伏棂塔的守塔人乃一位无论是气质还是外表都看不出来是僧人的净心方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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