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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他觉得它无论怎么表达都与陆晨光这个名字不再有关系。

“他对我很好，和他相处……让我觉得很安心。”

“那我呢？以前的我算什么？”他激动起来，伸出去准备抓住她质问的手在半空中犹豫了一会儿，又无力地回到原来的地方。

“晨光，我们两个……并不合适。”她慢慢抬起头来，直视那双眼睛。

“什么是不合适？怎样才算是合适？我们自己觉得好就行啊。”无助架空了他的思维，在感情的世界里，他也成了迷失的伤鹿。

“可我觉得不好！”她不再理会他，兀自往公寓的楼道走去。

“你到底怎么了，怎么了啊？你不是这样的，不是……”

他转身突然从后面紧紧抱住了轻雨。

他的手臂让人想到海湾两边伸出的长长岬角，让宽阔的胸膛成了湖的样子。风平浪静的一瞬间，竟让轻雨有些贪恋起来。

可也仅仅只是那一瞬间。他说的每个字落进轻雨的心里，都会让她觉得心脏某个部位产生的剧烈痛感。这样的感受不能说出来，只能用力挣脱后逃开得远远的。

楼道里没有灯，怕黑的轻雨像从未惧怕过黑的人一样一口气爬到了顶层。站在围栏边的轻雨忍不住向下看。

他还站在那里，背影那么倔强地等在那里，不愿离开。

2

滑翔指导技师帮陆晨光检查完装备，对着他做了“OK”的手势后，那只巨大机翼便载着他离开了地面。如果不施加任何外力，它会朝一个你无法预知的方向慢慢滑行，另一处地平线在等待它降落。

失重感刺激着他的心跳。

如果一直这样飘浮永不结束，如果飞行的翅膀将他带离这个世界，如果它真的遵循某种力量的指引，如果……

临近黄昏的天空被云霭的色彩柔和地充满，陆晨光幻想自己就是航行的舰船，正掠过尘世的大海。旧公寓楼下轻雨冷漠背离时的神情占据着他的整个思维，来自胸口的剧烈压迫感瞬间波及全身的每个神经末梢，因为全身乏力，他的手渐渐离开了滑行控制杆。

她生气瞪眼的样子，她回头冲他笑着的样子，她极力掩饰伤心的泪眼，全在他的眼前。他甚至幻想着，如果飘落的终点可以是没与她分离的从前，他愿意用所有的东西去交换。

低下头，视野里的城市没有了往常的喧嚣，像被冷落的一张画纸贴在地上。只有渐渐沉落的太阳才知道，叫陆晨光的男子在这个没有人打扰的地方失声哭出来的样子。

巨型机翼因为失去控制，偏离了所预定的滑行轨迹，受风的影响的滑翔机先是在空中盘旋了几圈，最终踉踉跄跄地跌落在山谷里的河滩上。

夕阳落下去，夜色慢慢笼罩山谷，直到黑暗吞噬一切。

当他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的手臂被纱布包扎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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