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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大约有些明白，为何父亲这些年总是拿傅见西敲打自己，在某些方面，他的确是比不上傅见西的。

江照想到这里，在心里微微叹了一口气。

第七章

她的执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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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照与傅见西都不是话多之人，从前相处便是各忙各的，偶尔有感兴趣的话题才搭腔，有时坐上一个晚上，两人兀自喝酒，偶尔碰杯也没说上几句话，也不觉得尴尬。

但这会儿，寒暄之后的沉默却显得尤为漫长。

傅见西这会儿又点上了一支烟，北风将烟雾打散，江照深吸了一口气，正想开口，却被傅见西抢先。

“阿照，我想你知道我来找你是什么事。”

他目光真诚，江照也不好敷衍，站直了身子：“见西，我当你兄弟，这些话我才和你说。江……姑姑她所犯的错误绝对不止那么简单，亏空公款，贪污，包括尚宇那事，我现在虽没有十足的证据，但事实是怎样，我想她心里也有数。”

傅见西看着江照，这些年来，他似乎从未这样沮丧过：“难道没有挽回的余地吗？”

江照不说话，缓缓吐出一口烟雾。

“阿照，她是我妈妈，也是你姑姑。我去找舅父，他不愿见我。她有再多的不是，我都愿意承担，只希望你能够放她一条生路。我保证她不再踏入远洋，她手上所有的股份，可以协议转让给你或舅父。”

不提此事还好，一提，江照便觉得火气噌噌地往上冒，难以克制：“你要我放她一条生路，觉得我没有当她是姑姑，她又何尝把我当过侄儿？这些年，她做的每一件事，哪一件不是要置我于死地？她何时对我客气过？”他原不想与傅见西提及此事，事情却偏要往那个方向发展，“你知道，当年指使林萍绑架我的人是我的姑姑，你的妈妈江亚男吗？如果她把我当侄儿，会发生这样的事吗？”

傅见西并没有想象中的惊慌或不可置信，他的表情甚至没有什么变化，依旧带着一点点疲倦。他微微抬起眼帘，声音不高，却如同雷击一样在江照耳畔响起：“可是，阿照，你也不是阿照呀！”

江照一震，盯着傅见西的眼，想要从他眼中看出些许别的含义，可他却是平静的，像是等待这一刻已久。

“我从未想过要用这件事威胁你什么，因为从一开始，就是我母亲犯下的错误。但她再错，终归是我的母亲，是生我养我的人。那天她回去后就晕倒住院，她那么骄傲的人，若是余生要在狱中度过，我真怕她撑不下去。”傅见西眼中有淡淡的忧伤，“她再错，终归是我妈。对不起，阿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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