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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佳尔知道他有话要说，饮料机也不远，这里可以清楚地看见，便点点头，让元宝拿了钱去买。

果然，元宝一走开，江照连个笑容也不屑给她：“陆佳尔，你的算盘打得真好。我妈住院的事没几个人知道，更别提在哪家医院，你还能找到这里来也真是费尽心思。可是啊，你的如意算盘打错了，元宝不是我的孩子，她已经做了亲子鉴定。你想要什么，在我这里，永远都不会得到。连自己的孩子都可以利用，我想不到你有什么做不出的。”

陆佳尔在震惊中好久才回过神，自嘲地笑了笑：“我利用自己的孩子？我还没有那么卑鄙。一开始，我没准备利用元宝，我只是想回来找你，没想到你已经有了新欢，全然忘记旧爱。元宝的事情是意外，有他的时候，我们刚分开。我当时也是破罐子破摔，想着你如果不相信我，去亲子鉴定，这事也就算了，只是我不知道你为什么提起亲子鉴定就变脸，我才想着，希望他有个好的未来。我从来就没奢望你还爱着我，接纳我，只要元宝以后好，现在苦一些，我也觉得没什么关系，就算要我和他分开也没什么关系。”

“那他呢？他还那么小，你觉得他就真的希望离开你吗？”江照突然问，“去过你觉得所谓的好的生活，离开自己的家人，他真的会快乐吗？”

“像你所说，他还那么小，他知道什么？他很快就会忘记了。”陆佳尔是固执的，几近冥顽不灵，她并不觉得自己有错，也不认为自己为元宝做决定有什么不好。

“如果很多年之后，他在江家生活了很久，而后被发现不是我的孩子，那个时候，你要他如何立足？”

陆佳尔一僵，良久后才道：“我没想过那么远，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他应该也不会受什么委屈，总比跟着我强，毕竟养久的狗都有感情，何况是人。”

她看不透江照脸上那一丝淡淡的忧伤是从哪里来的，从前和她在一起时，他从未露出这样的表情，还未等她看清，他已经面色如常：“他的爸爸是谁？”

陆佳尔脸上有一闪而过的伤痛，好久之后才道：“阿照，我没有骗你，当初是江亚男要我去你身边的。只是，我从来都没有弟弟，生病的那个人，是元宝的爸爸。元宝其实不止三岁，他是四岁，可能是他爸爸身体不好，加上他营养不够，所以看起来小一些。”

陆佳尔看着从远处跑来的元宝，拉着他便要离开。

元宝还记得生病的姚秋云：“不是看奶奶吗？”

“奶奶今天不舒服，我们改天再来。”

元宝“哦”了一声，回头看了江照一眼，想了想，把刚刚给他买的水和剩下的硬币放回他手中，没与他道别，小跑着追上陆佳尔。

江照看着一大一小的背影，在心底深深地叹了口气。

他的手机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响起来的，是信息，只有三个字。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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