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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信见她神神叨叨、嘀嘀咕咕的样子很有趣,也不与她争辩,跟着她往楼梯间走。唐信脚长,走了几步便越过陈初,陈初不甘心加快步伐,走到三楼转角处唐信却突然停下,她一头撞在他的后背上:“你杵这干吗,还不走。”
他慌乱地回头,拉着陈初就想走:“我想起一楼有一家特别好吃的料理……人好像也不多,我们去那儿吧。”
但陈初没有动。
虽然他极力遮掩,她仍是看到了。
那是贝思远和唐乐。
原本该在千里之外演出的人此时却置身博陵,前一夜他还给陈初打电话,说再过一周他就能够回博陵一趟。而现在,他却坐在距离她只有十米开外的地方,和她最好的朋友。
若说在医院的争执只是在陈初心里埋下了一枚小炸弹,此时纠缠在一起的身影便是那根导火线,引燃了弹药,将陈初炸得鲜血淋漓。
她的男朋友,和她最好的朋友在这空旷的楼梯间接吻,与其说是接吻,更不如说是撕咬,一个追逐,一个挣扎。
最后,唐乐终于将贝思远推开:“贝思远,你够了。”
“不够,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知道,那又如何?”
“我为了你做了这么多,你所要求的我都做到,你还想怎样,难道说你对我说的都是骗我……”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看见了矗立在他们不远处的陈初与唐信。他看着陈初,陈初也在看他。
那样漫长的沉默,像一把利剑,狠狠地刺入了她的心脏。
她想要像上次一样逃窜躲避,可脚却像灌了铅一般,如何都抬不起来。直到唐乐发现不对劲,转过身来,她的震惊和慌乱在陈初面前无限放大。
这下好了,躲也躲不开了。她悲伤又恶毒地想着。现在轮到你们去慌乱去痛苦了,终于不用再戴着面具了。
这样也好,该来的总是要来的。
从在医院遇见他们争执的那天起,陈初已经有了预感。最初怀疑贝思远和唐乐有不可告人的秘密的时候,她有很长一段时间都背着负罪感:自己怎么能够用这样肮脏的思想去揣度他们呢?她不停地催眠自己,不会是这样的,自己不能这样想。
可眼前的事实,却有些残酷。
这一刻,陈初几乎是麻木的。
她没有感觉到疼痛,也听不到任何声音,眼前的一切都像是默剧,无声地上映。
她看见唐信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眼眶微红,不知道是愤怒还是着急。
她看见唐乐慌慌张张地推开贝思远,想要过来拉她,却不小心跌了一跤,狼狈不堪地摔倒在地上。
她看见贝思远绝望木然地靠着墙壁一动不动,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愧疚与不安。
但这些,都不是她想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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