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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点怕。”我不想隐瞒他,“说不出为什么。”
“要不?我们回去?”
我摇摇头,已经走到这里了,再折返也没有意思。
李维克笑笑,牵起我的手。
走道两盘摆满的花圈,一直延伸至灵堂,尽头是被鲜花包裹一米高的遗照。照片上的张诗诗年轻美艳,带着笑容,眉眼弯弯。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笑,温暖明艳,无半点虚情假意。这应该是我所见过的,最美的张诗诗。
她的老母亲,跪倒在灵前,发出像野兽嘶吼般的哭声,几个穿西装的青年将她扶起,带走,她又挣扎着攀爬回来。谁也没想到,这个干瘦的小老太竟有如此之大的力量,她匍匐在女儿的灵前,用力地大声地哭嚎,仿佛这样,便能将她带回来。
那哭声有一股神奇的力量,牵动无数人,下一秒,人群中开始传来压抑的小声的呜咽。曾经的大学同学,那些陌生又熟悉的面孔,哭声跟着空悠悠的哀乐,此起彼伏。
我站在这铺天盖地的黑白里有些恍惚,心脏一阵阵地疼,眼睛也是干涩的,却没掉下一滴泪。咬紧着压根,我几乎是竭尽全力才没让这个瘫倒在这灵前。
“你别胡思乱想,这不是你的错。”
一只手轻轻挽住了我,我回过头,是周舟。她身着黑色套裙,头发高高挽起,面无表情地看着张诗诗的照片,手中的白菊似被雨水打过,有些萎靡。
她压低声音,又一次强调:“这不是你的错,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
我没说话,跟在李维克身后将手中的花放好,弯下腰,鞠躬。
哀乐像一把钝刀,来回切割着我的皮肤,疼,却看不见血痕。
跟着队伍回到座位,左右边分别坐着周舟与李维克。周舟用力地握着我的手,又松开,再握住,如此循环。我知道这是她的安抚,在告诉我,别想太多,这些都与我们无关,今天我们只是来参加一场葬礼,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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