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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周四晚上李维克都会在诊所值班,我觉得我们应该好好地谈一谈。
出租车停在熟悉的诊所门口,诊所如我所料已经熄了灯关了门,可当我走近才发现,玻璃门并没锁。照往常,我会直接给李维克电话,问他在不在诊所,告诉他我来找他了,可今天不知出于什么心理,我擅自推开了玻璃门,像做贼一样轻手轻脚往里走去。
诊所寂静得可怕,我只能听到自己的脚步声,紧闭的门窗使消毒水味愈发浓烈,周围一片漆黑,细微的灯光从李维克办公室门缝与窗帘的间隙漏出。李维克的窗帘是我当初和他一起在宜家选购的,而此时它隐隐约约倒映出两个移动的影子,一个是我所熟悉的李维克,另一个是宫雪。
我想世界上没人和我一样卑鄙恶心,我没有走进办公室,而是停住脚步,将自己的身体藏匿在黑暗里。
交谈声慢慢地传出,我轻轻地闭上眼睛,使自己的注意力能更集中些。
“你难道还要继续像在美国一样糜烂地过日子吗?在外面我不想管你也管不了你,但这里是中国,你要是继续滥交酗酒酒驾,没几天你就要进监狱!叔叔心脏不大好,你再这样折腾下去他会疯掉的!”
“你是关心我?还是关心我爸?”宫雪的声音慢悠悠的,有些漫不经心,“还有,这些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别用什么姐姐弟弟这伦理道德来恶心我,当初你说喜欢我,说爱我时可没叫我姐姐!”
我用力地捂住嘴巴,可才发现自己连双手都在颤抖。
“那你现在又回来做什么?”
“我只是回来看看你生活得怎么样,是不是和你说的一样好!”
“我是什么人,哪配得上你的关心!”
“当然配得上,因为我爱你呀!”
宫雪说完这句话后,说话声戛然而止,我只听到各种窸窸窣窣的奇怪声响。
站了一会儿,我小心翼翼地朝办公室移动,我的心脏剧烈而快速地跳动着,就像要从胸腔里蹦出来一样。
这些年来,我看过无数部电影,无论是恐怖片还是家庭伦理剧甚至是喜剧片,或多或少都出现过与此时相似的场景,但无论哪部剧,它们都告诉我,往往你最不想发生的,它出现的几率最大。
理智告诉我,我现在应该做的是冲出门打车回家,或者冲出门给李维克打电话,告诉他我来了,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站在这里,一步步朝那小房间逼近,因为紧张,我甚至有些头昏脑胀,每走一步都像踏在绵软的地毯上。刘海湿漉漉地黏在额头上,汗水顺着它们渗进眼睛里而我浑然不觉。
我盯着办公室里交叠在一起的身影,那一瞬间,似乎有人拿着一把钢刀,用力地刺入我的心脏,再猛地拔出,血喷溅了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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