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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端起一杯茶走到了她面前，貌似恭敬地奉给她，“您请用茶，若是秦暮愿意我走，我自然是不会留下的。”

“小云！”秦暮有些着急，“我不会让你走的，便是众叛亲离也不会。”

“这话，你跟你祖母说清楚，别今日一个样，明儿又变了，我不耐烦和你们歪缠。”卿云看秦老夫人不接他的茶便直接递到了秦暮面前，显见的是没给她留面子。

秦老夫人就更加生气，“你倒是来问着他！他如今被你辖制着，早就分不清是非黑白了！”

卿云便低了头不说话，秦暮见不得他委屈，忙拉过了他的手安抚他，转而对着秦老夫人道，“祖母用不着这样说他，我心里很清楚，谁值得谁不配，用不着旁人来告诉我！”

“你！”秦老夫人气得脸色发白，“旁人？我是你的亲祖母你说我是旁人！你要造反不成！”

秦暮也低了头不说话，秦老夫人气得不行，站起了身来，“好，好好好！你如今翅膀硬了，厉害了，我这就回去，去祠堂里长跪请罪去！”

说罢她气冲冲地走了，卿云等她走了才摸了摸秦暮的头发，“你这是做什么，非得为了我弄得众叛亲离的，你我便是能在一处，又有什么意思？”

“可是......让你这样委屈，我心里难过。”

“好了，你和她们别置气了，我如今有你一心一意待我，就不觉得委屈，我在意的，从来都只是你一个人。”卿云说罢便坐了床边的脚踏，侧过身子伏到了秦暮膝上，仰头看他，“我知道你是将军，总得为你自己的前程盘算，我不怪你的。”

“卿云......”

“从前是我任性不懂事的多，如今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过日子，苏文佩过去如何害我，你祖母对我有什么偏见，我都不在乎了。阿暮，只要你心里有我，凡事替我多想一想，能回护我三分，我就感激不尽了。”

卿云笑了笑，便乖顺地倚着他，像是只撒娇讨抱的猫儿，秦暮看着他这般模样越发怜惜，“我绝不负你，”他顿了顿，轻笑一声，“便是你哪天负了我，我也不负你。”

这笑意像是阳光下的轻絮，像是无所附着却又熠熠生辉，卿云看在眼里，居然觉得有些恍惚。

第二日秦暮果真让卿云帮着穿戴好回了秦府迎接侯夫人王氏，侯夫人这一路上倒是听了不少的风言风语，因此心里不大畅快，见了秦暮和秦老夫人也是淡淡的，只说要去看看苏文佩。

苏文佩这几人本就是刚生产要好好将养的时候，可偏偏秦暮一次也没来看过她，就连孩子也都没抱过，只陪着卿云，她便是有再多的山珍海味养着，也还是日渐消瘦。因此侯夫人一进门看见的就是苏文佩脸儿蜡黄的模样，虚弱地唤了一声，“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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