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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我也不耽搁时间了，是我唐突了......”柳绵轻轻揉着膝盖，转而又朝着卿云笑道，“听说你如今和南蛮王在一起？”

“是。”

“那......”柳绵声音轻缓，转而问道，“你一定也很爱重他吧。”

“自然。”

柳绵动作越发用力，蓦地抬头道，“若是我说，蜀国危亡，南蛮也有难呢？”

卿云皱了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也坐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手在袖子里用力握了拳，强作镇定的看着柳绵，柳绵便微微一笑，“蜀国若是没了，他们入主锦官城，下一个就是南蛮。南蛮本就是安于一隅的小国，虽不如中原诸国的强盛，可也算是富庶，孟逸珏和蜀国交好的消息已经传了出去，你说，他们会不会一鼓作气呢？”

“他们未必攻的下南蛮！”

“蜀国是中原十六国里最为强盛的，他们若是攻下了锦官城，南蛮又算什么？”柳绵看着他，“卿云，南蛮和蜀国已经是唇齿相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锦官城破，焉知大兴不是唇亡齿寒呢？”

“你是在骗我......”

卿云摇了头，“我不信你这些话，逸珏他说了，南蛮从不卷入中原诸国的纷争之中，他不会让大兴有事的。”

柳绵颇有些怜惜地看着卿云，便知道这个少年依旧还是太过单纯，执着地相信他觉得对的事情，全然不管这个世道有多荒唐。

“这就是个漩涡，越旋越大，南蛮便是想置身事外，可是人总是贪心的，得寸进尺，他总有不能再置身事外的一天。蜀国在，两国交好，还能彼此做个依托，蜀国若亡......”柳绵拖长了声音却又只是笑了笑，他到底也是爱笑的，不论是悲是戚，脸上总带了一丝笑意。

他起身行了礼，“也罢，我先告辞了，多有叨扰，还望恕罪.”

说着他果真要走，卿云心中蓦然就乱了，耳边嗡嗡作响，什么都想不了，便也起身唤住了他，“等等！”

“什么？”柳绵侧过身子看着卿云，露出些疑惑的样子来，“你要改变主意了？”

“没有，只是......”卿云想扯一个谎来圆自己的心慌，可偏偏心乱如麻，有什么都说不出口，半晌才道，“天色已晚，雪路难行，还是住一晚，明日再走吧。”

柳绵面色微顿，手中一直握着一把折扇把玩，听他这话攥着扇子的手紧了紧，笑道，“也好，便麻烦你了。”

卿云唤了师侄们来领着柳绵去安顿，心里却依旧乱糟糟的，像是无数的丝线在心里打了结，始终不得疏解，想了想还是起身去找沐风，想让沐风给他拿个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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