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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我来找你

等江齐回到座位的时候祭祀已经进入尾声，不等宫人去把林厢祁抱下来，卫显宗就来了。

“国师大人。”

林翰生起身作揖问候，“辛苦国师大人了。”

“这是造福苍生的事情，谈不上辛苦不辛苦的。”

卫显宗把袖子上沾到的香灰拂掉，暗暗用眼神示意林翰生随他而去。

两个人一直走到没有什么人的地方后，卫显宗才道：“再过两个月泽仙大人就七岁了吧？有件事情我需要跟你说一下，希望你听了不要激动。”

林翰生心里紧了一下，知道卫显宗要说什么，却谨慎的装作不知道。

卫显宗又看了看四周，确定这里除了几个守备的侍卫之外别无他人，才小声道：“泽仙大人此生只能婚配男性，这件事情你能接受也得接受。不能接受也得接受，你可知道？”

林翰生默默点头，抬手作揖，恭敬问道：“还请国师大人指点。”

“指点算不上，只能是几句忠告罢了。”

卫显宗将他拉到墙边，“圣上如今共有公主十六人，世子二十一人，而泽仙大人婚配只能男性，所以公主可忽略不计，但是你可知我这话什么意思？”

“我……在下愚钝，还请国师大人明白提点。”

林翰生身体俯下，将礼行到最恭敬的程度。

他并非不懂卫显宗这话是什么意思，只是一直都记着柳言交代过他的话，因此事事保持谦卑，宁可露愚也不可人前露出锋芒。

卫显宗身居朝堂多年，自然也能看得出来林翰生这是在假装不懂，但是也正因此他不打算拆穿。

林家的成就本就是基于福星，根基难稳，事事谨慎小心也是正常。

拉着林翰生道：“圣上虽然有诸多世子，且世子中不缺乏有能有才之人，但是圣上却迟迟没有立下太子，你想想，这意味着什么？”

林翰生不说话，只是一副洗耳恭听的模样。卫显宗也不需要他回答，继续道：“皇上不立太子，就意味着每个世子都有争夺太子之位的资格，而皇上又十分重视泽仙大人，那么……其余的，就不必我多说什么了吧？”

林翰生点头，又作了一揖后才直起身来。

看着卫显宗，他想了想终是决定把自己的想法也说出来，因为卫显宗的眼里，他看到了真诚。

“国师大人，此事在下方才想了想，只是……在下实在是不想让祁儿去……”

“我知道你的意思。”

卫显宗瞥见一个宫人在远处的假山后鬼鬼祟祟的，便拉了一把林翰生。

微微摇头道：“祭祀刚刚完成，我不能走开太久，今晚我会去你府中拜访，到时候我们再商量此事。”

“是，多谢国师大人热心相助。”

林翰生看出来卫显宗眼神中的意思，暗暗瞄了一眼身后之后，紧随卫显宗回去了。

另一边，被抱下天坛的林厢祁被宫人带到了太后宫里。

才进门，几个早早等候着的宫女就上前将他团团围住，为他卸掉冠饰沐浴更衣。

林厢祁很不自在，虽说之前也都如此，但是如今懂得多了点儿，就难免觉得不舒服。

别扭的让这群陌生的姐姐帮他洗漱完之后，才松了口气，又跟着太后身边的公公去见太后了。

“来了？快过来，让哀家看看。”

太后也才从天坛那边回来，轿辇颠簸，加上年纪大了，面容中难掩疲惫。

林厢祁乖巧行礼之后就过去了，窝在太后身边，他虽然仍旧觉得有些不自在，可是比起被姐姐们看光了身子要好得多。

“来，哀家呀让你过来，就是想沾沾福气。”

说着一个宫女就端着一个木盒子出来了，一打开，那里面都是些流光溢彩的金银首饰，其中还有一本佛经。

林厢祁很熟悉接下来要做什么，把捧到他跟前的盒子摸了摸，又把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挨个摸了个遍，回身对太后道：“好了。”

“嗯，好好好。来，快拿过来，给哀家戴上。”

太后笑起来的时候倒是非常和蔼可亲。等宫人帮她把所有的首饰都戴在身上之后，她面上的笑容更加强烈了。

将林厢祁拉到跟前，问：“哀家既然沾了你的福气，那一定要还愿的。来，你跟哀家说说你想要什么，只要哀家能给，都许你。”

“真的吗？”太后的话让林厢祁一下子欢喜起来，踮着脚眨巴眨巴眼睛笑了，“那我可不可以要好吃的？可不可以今夜留在宫里，随便去哪里玩都行？夜里也不要有人找我，让我自己选择住在哪里？”

“哦？哈哈哈哈……当然可以！”

太后捂着嘴大笑，虽然笑声爽朗，到举止仍旧端庄大方。

捏了一下林厢祁的脸颊，说：“那你今夜是打算留宿哪个世子那里？呵呵呵呵……真是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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