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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最初印象

林翰生随意拉了一张凳子在床边坐下，看着无法言语后变得比以前更爱凝视着他的柳言。愁闷的心情渐渐因为柳言一如既往温柔的笑容而消散了。

彼此凝视了片刻，林翰生笑了：“今天蒙毅大将军带着他的儿子蒙良过来了，小公子挺好的，活泼开朗，落落大方，所以……这件事情算是暂时定下了。你觉得怎么样？”

柳言微笑着摇摇头，这件事情她很清楚最为难最无奈的是林翰生，毕竟天底下能有哪个父亲能做得到把自己的儿子当个闺女一样嫁给别人家呢？

林翰生跟着叹了气摇摇头，起身坐到床头，将柳言搂过来，轻轻地抱在怀里。

轻拍柳言瘦得几乎只剩下骨头的肩膀，说：“我知道你舍不得祁儿，我也舍不得。但是国师大人说得对，如果我们这时候不早点儿下定决心的话，祁儿一定会沦为世子们争夺皇权的工具的。”

柳言自然没有回答，只是时不时地会抬起头来看看他，跟他对视一笑。

林翰生习惯了，觉得这样也很好，很幸福。最起码柳言笑的时候能让他安心很多。

抱着柳言又道：“你知道吗？前几天祭祀的时候，十六世子就到我跟前明里暗里的暗示颇多，我当时虽然装傻多过一次，但是往后……你想想，十六世子并不算是众多世子中的佼佼者，但是已经看到了咱们祁儿未来对于皇权的影响，你说那些个背景更加强大的世子们会如何？”

“我知道你其实很想让咱们祁儿一生只做一个书生，不求大富大贵，只要能够平平安安的度过一辈子就好了。但是啊……”

林翰生说着忽然看到被子从柳言的肩膀上滑落到腰上，赶紧将被子往上一提，包裹住柳言。

笑了笑，继续道：“现在决定让祁儿将来嫁入蒙家这件事，你肯定委屈，也不情愿。但是啊，咱们能够为祁儿做的打算，也只有如此了。别的多的咱们已经做不到了，只能祈祷那蒙良小公子将来能够好好对待咱们祁儿，莫要……因为祁儿是个男孩子而心生嫌弃啊……”

柳言抿着唇点点头，病态的面容因这件事情的无奈而更添一分忧郁。

蒙良如何她没有见过所以不知道，但是蒙毅如何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早些年前，她还没有嫁给林翰生的时候，蒙家就曾派过媒人前来她家说媒提亲，但是那个时候蒙毅已经娶了发妻，她若是嫁过去只能做一个妾室。

柳家虽然无权无势，只是一个有些钱财地契的商家，但好在她的父亲格局不同，更不舍得自己唯一的女儿嫁过去曲身为妾，硬是顶着可能掉脑袋的风险把这门亲事回绝了。

柳言想起这件往事后颇有感慨，庆幸那时候父亲足够坚定，不然她怕是不能拥有如今这样夫疼子爱的幸福生活。

林翰生这几日因为姻亲一事没少暗地里各种奔走，很是疲惫。此时和柳言说话后心里放松许多，说着说着便靠着床栏睡着了。

柳言身体十分孱弱，没有力气将林翰生扶住躺下，只能把自己的被子分了半边过去。

抚摸着林翰生皱纹新添不少的脸，很是心疼。自从她倒下后，家中里里外外的事情都全部落到了林翰生一人的肩上。

官场上的事情已经足够令人难以应对，又加上府中大小琐事，她知道林翰生迟早会被累垮。

这时，她的陪嫁丫头小欢进来了。

小欢一看老爷夫人正躺在一起，赶紧转身出去。

柳言及时招手让她回来，指了指离床铺有些距离的案桌。

小欢问：“夫人是要纸和笔？”

柳言点点头。小欢“哦”了一声后想了想，不仅把纸笔和墨都拿过来，还搬来了一张较宽大的凳子，以便于柳言书写。

林翰生已经睡沉了，唿噜声不大，但是透着疲倦。

柳言尽量轻的从被子里艰难爬出来，在小欢的搀扶下才勉强坐稳。

拿了笔在纸上书写，因为长时间卧床，不仅写字生疏了，手还控制不住颤抖。

病成这样了吗？拿一支毛笔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了吗？

柳言心里默了一句感叹，这般的身体让她更加下定了决心。

写完之后让小欢把纸信收好，又写了两行字交代小欢务必在她死后把信交给林翰生。

小欢眼里噙着泪水，心疼却又无可奈何。

扶着柳言重新躺回床上之后，就按着柳言的交代把信带走了。

转眼已经到了正午，林厢祁和蒙良在院子里玩了半天。

林厢祁已经累了，但是蒙良体力十足，舞剑之后又给林厢祁表演了几招使锤子招式。

林厢祁笑了笑，夸到：“这个好，看着就格外有力量。而且比起舞剑弄枪，使锤子好像动作更加干净利落。”

蒙良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的别过脸去。挠着脸颊又得意又害羞的笑了笑，说：“是吗？那，那我以后多练练……”

“好。”

林厢祁站累了，找了个比较干净的花盆，坐在边沿上。

拍拍旁边，让蒙良过来坐下。

这时，管家钟叶爷爷来了。

“少爷，哦，还有蒙良公子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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