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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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腊月初八这日一大早,肖天俞终于换掉了他的那身红衣,穿着儒雅长衫白玉袍,系着东海明珠宽玉带,头戴紫金琉璃碎玉冠,好一派王孙公子的模样,高不可攀,高不可攀阿!

娄铮在肖天俞的周围已经转悠了好几圈,眼里满是揶揄着笑,又去看一旁柳临笙的表情,那张始终温温润润的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变化。

真是无趣。

“他都穿成这样,怕是要去成亲了,我们居然被蒙在鼓里。”娄铮继续胡说八道,却是赞着肖天俞这袭白衣远比红衣,穿着要显俊逸。

“腊八狩猎,宫苑御宴”,这是枫悦馆里早就知道的事。先前的邹侍郎就和柳临笙提起过,这日是皇上特别安排的庆祝,朝中的人几乎都要到场。肖天俞也特别吩咐了,馆里就需柳临笙和娄铮多照看些。可彼此并没想到,隆重到连肖天俞都换了衣。然,也毫无疑问,这一身的白衣俊朗,确实衬他!

为此,柳临笙心里一时高涨一时落寞,原他们的距离早已相去太远。遂,只是在一旁静静的看着肖天俞,并没有任何举措。直是对方披了一袭厚厚的雪貂灰裘的大氅从暗门里走后,柳临笙的脸色才微微有些暗淡。

娄铮心思一转,开了腔,

“他厢一去不往复,甘落伤心地。

三分春色描容易,一段相思画出难。

冬怕冷,夏愁热,怎叫他,风不定来人无常。

惊觉相思不露风月观,原来只因入骨搓成了灰。

哎呀呀呀,柳临笙,你这是梦中人忒看的这韶光贱!”

柳临笙听后,摇头无奈着吁出一口气,知是对方换着方式在安慰自己。不觉伸手摸了摸胸口的位置,那边隐约有点儿凸起,是一条贴身带在他颈子里的金链赤色的琥珀石。

哎,他明明要去了那块自己珍藏许久的薄玉,如今又换着明目给了他这般名贵的金链……倒底又是为什么呢?

柳临笙任思绪涌起,早不去管娄铮还要同他讲什么,只让之前的一些事慢慢浮现在了脑海里。

……那夜,已经很晚了,枫悦馆里就亮着一盏廊灯,大伙儿都入睡了,守夜的小厮也困的哈欠连连,柳临笙披了衣,只靠在矮窗边的软榻上,窗户口正对着廊间的那盏灯,灯仍亮着,则代表肖天俞还未归。

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的,凡是肖天俞出门至晚膳还没回馆,晚间他必在自己这院里点一盏廊灯,灯若不灭,预示着人还未归。

对此,他也觉得自己很可笑,但有些习惯就是这么不可理喻,让人深入骨髓。是,让他不去关心肖天俞,根本做不到阿!就如,他们本是两国之子,相遇即代表着一方的必死无疑,可当年,又为何肯放了他呢?许多事似乎总不能去解释,即使如今,相互间再是浅淡,平静,可他就是愿意。哪怕之前,肖天俞还要回了那块他珍藏了多年的薄玉,让彼此再无瓜葛,变得更为淡漠,更为遥远,又如何?

正如那句唱词所唱,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那夜后来,就听到有人隐约在院口说了什么,声音很轻,随后廊灯被人熄灭,这才让他安心,知道肖天俞已平安回来,遂起身,便往床榻走去,拾掇着被褥,脱衣上床。

正在这时,却有人推门而入,让他微微一怔。对面仍是那袭红衣,灯影里的色泽暗沉,就和对方此时的神情一样,让人捉摸不透,甚至连心底的几分期许和关切都没来得及表达,柳临笙又从床上趿了鞋站了起来,走上去,第一件事是将对方那些红袍脱去,触手冰凉的外袍,虽是名贵,可倒底是一件衣。

“要喝热茶吗?”他问,声音平静,这样的深夜,还是第一次,见对方毫无理由的“闯入”了他的屋。

肖天俞摇头,目光却仍直愣愣的看着他,似乎以前从未有过这样的神情,直将他看的无措又尴尬。

“今天宫里……”柳临笙猜着,一定是哪里让人不快了……他知道自己不该问,可看着面前这个神情尤为复杂的人,总觉在对方身上出现了不快乐的事。

将肖天俞的红色外袍挂好,只见对方已脱了鞋靠在了床上。然后朝他招手,声音半是困倦无力,“子临,你过来。”

肖天俞的反常终于让柳临笙有了一刻的局促,并不曾想他们彼此保持着这么多年不动声色的距离,就要在这一晚全部付之一炬了吗?

但是他还是走到了肖天俞面前,下一刻对方将他一拉,顺势便撞入了那方胸膛,隔着薄薄的衣衫,感受到彼此的心跳声,是激越有力的。

这么多年后,这一晚变的诡异而莫名,第一次将距离拉的如此紧密,甚至他们之间还未有过交心和了解,在他对肖天俞的全部认知里,只有一个模糊的轮廓,对方应该是皇室血脉,不是王爷也该是皇亲国戚的身份。

“子临,学琴这件事,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很难?”肖天俞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同时握上了他的手。微微用力,代表着他必须认真的来回答。

“还……还好。”除了这么说,还要怎么形容?

“我要是让你跟着邹侍郎,你愿不愿意?”肖天俞继续低沉的问。

柳临笙抬头,他不知道对方倒底要听什么样的答案……

“子临,其实我知道,在你心里眼里大约只有我这样一个人的,再是旁人也进不去了,如果我这时说一句别的,你虽不愿,可为着我大概也会去做。可是子临,人,总归要为自己而活,你不用为了我的周全……”肖天俞不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只感到对方有点儿颤抖,细微的想从他胸膛里退出。

他这话,真是太奇怪了!也太伤人了!他知道吗?!

肖天俞看着柳临笙满脸的为难和疑惑,深深吸进一口气,冷不丁的将一样东西戴在了他如今毫无一物的颈子上,心想他来挂的那块薄玉,是不是就这样挂在他的颈子上,一藏多年?

“这是什么?”柳临笙被自己脖子里突然间的冰冷触感惊住了,伸手就摸了上去,低头一看,是条金链,链子上挂有一枚通体透亮的赤色石头,石头里还刻了一个字:甯。

这是……皇室之物!

“这,这个……我不能要。”柳临笙正色道。

“嗯,这是今日宫里赐的,我只是觉得衬你。”肖天俞见对方还是犹疑,按住柳临笙兀自正捏着那枚坠子的手,再道,“戴着,不许离身!”

这个冷冽的男人,难得表现的一次强硬,居然是为了让他戴上这么一件贵重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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