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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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听完这些,大家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妥,反之认为卢家堡以前想的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如今才是以“能者居之”的姿态来广邀天下有才之士,看来这个新任的家主挺有远见的。再说,那么大的家业,若没几个实干的人,不出几代也要被掏空的吧!

“真是这样吗?”卢姓男子见众人并不表态,想是猜出了他们的想法,兀自一笑,又道,“这个接掌茶续坊敛芳斋的人,来自雾长峰,姓钱名烊。”

众人当然不知,对方口里的这个钱烊,其实就是逃逸将军陈仲恺那贼人!

“听卢前辈这么讲,想必这个叫钱烊的人还真是做出些不得了的事迹来了,对不对?”柳临笙答,在他心中,一直都很佩服这些不惧旁人眼光,勇于靠自己的努力有所成就的人。

卢姓男子将茶盏往桌上一搁,平静道,“事迹还真不少,谋财害命,夺人妻儿,嚣张跋扈,无恶不作。如今,件件都是平城里口述能详的事了。”

这一话,终于让在坐几人面面相觑,皆是吃惊不已,他们还未到平城,居然已经听到这么多事,且先不说其中真假,只这里面怕是大有文章。

“事情要从平城的昌华阁说起……”卢姓男子讲到此处,就见娄铮蹙了蹙眉,想必对方以为是个什么烟花之地,多了点不屑一听的意思。

卢姓男子继续往下讲,“平城有三绝谓之‘三汤’,分别指的是曲子楼的辣锅汤,咏和巷的葛根汤以及这昌华阁的大浴汤。”

“原来是个浴馆……”娄铮疑惑。

“没错,昌华阁就是个大浴馆。在坐的各位若是有兴趣,不妨到了平城后,也去享受一番,环境雅极,绝非是什么下三滥的地方。”顿了顿,又道,“再说茶续坊原来的掌事,姓薛,单名一个羌字,外人背地里都叫他薛抢。你若要找薛羌谈买卖,就得去这家浴馆,他是昌华阁里的常客。”卢姓男子见众人不语,继续往下说,“而这样的地方,不仅薛羌喜欢,那钱烊也喜欢,几次来往后,两人相熟。薛羌本是个爱财的,还是个吝啬的铁公鸡,但凡只要和他相熟后,这薛羌就开始瞄你口袋里的钱了,若他发现你是个好坑的主,便开始想法设法的缠着你,让你光顾他茶续坊的生意,在这点上,卢家堡五坊里,就属薛羌的茶坊生意做的最好。”

……

对方说的很慢,一点点聊及似谈天说地般的,也不知他到底是何意思,一时间,话已展了开来,大伙儿就这样被对方带入了局,兴致不减。

卢姓男子继续道,“薛羌和钱烊来往频繁,后来,薛羌又了解到对方是夷民,还想跟着自己做些茶叶生意,那人手里很是阔绰,便动起了其他心思。薛羌有个老婆,生性和他一个样,也是爱财如命的。于是这对夫妻一思量,便把脑筋动到了钱烊身上,一来二回,那薛羌竟让自己的老婆去勾人,串通好后来个捉人苟且之事,然后狠狠坑人一笔。不想那薛夫人见钱烊是个大财主,不知比他薛羌要多有钱,而且他们夷民,人多势众,那钱烊还是个族长哩,一呼百应的,若自己能弄个族长夫人做做,岂不是更风光?于是,薛夫人和钱烊搭上了,合计着回头便把薛羌给害了!”

卢姓男子讲完,嘴角微微勾起冷笑,竟有种对此鄙夷不屑的模样。众人听到这儿,才觉得真是道高一尺魔高一丈的狡诈,看来做生意的都不是什么好人,纷纷又对卢家堡生出些异样的情绪来。

“当然,薛羌的死也并非全由对方所害,听人说那日正巧在昌华阁,薛羌饮酒过度又去泡了澡,心脏负担过重才一命呜呼的,只是,此中原由到底如何谁都不清楚了。”卢姓男子讲完,不紧不慢的又给自己倒了杯茶,慢慢喝起。

“如此听来,只怪这薛羌本就心思不正,才遭致祸端,实属罪有应得。”娄铮讲时,心中无端又牵扯起回忆里的那些旧事,心想怎么他陈仲恺就可以活的这么长久,命运待他也太好了?!真是……老天无眼!!

“是吗?”卢姓男子清浅一问,又道,“这钱烊原是雾长峰里的,怎么会往平城的昌华阁跑呢?如若不是有人从中提点,钱烊这辈子兴许也见不着茶续坊的薛羌。所以,也可能是钱烊早就盯上了薛羌,才会有后面的事。这也好理解,卢家堡的五坊,当以茶续坊的薛羌最爱钱财又最吝啬,性格外露的人,实则也最容易招祸。此后,大家得知这夷民钱烊又同刚接任卢家堡的少家主来往甚密,茶续坊的掌事就顺利的落在了这位夷民手里,如今那人做的风生水起,包括我这儿的铁皮石斛茶,也都是从他手里买来的。”

“此事就没有官府来处理?”娄铮把话刚一问出,心里已经苦笑了起来,要是官府都能管,那自己当年的祸事如何还会这样,不经叹了口气,心中有些郁郁,对卢家堡就有着更多的芥蒂了。

“官府?在川蜀,卢家堡就是官府。再说这件事,官府又能怎么处理?”卢姓男子口吻仍是平平的,可在坐的都听出来了,这话对方讲的合情合理。就连远在京城的肖天俞都说过,川蜀之地,坐镇着一个卢家堡,出不了大事。原来这才是其中的道理。

众人一阵唏嘘,船舱里的气氛随之也沉重下来。洛长宁为缓和气氛,开口问起了卢家堡“三阁”的大阁主卢垣。

“卢垣?听人说,这人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写得一手好书法,且为人谦逊,博闻强识,是我们川蜀不可多得的俊杰。可惜我并未见过,毕竟在下只属于‘六院’中翰水院里的人,那‘三阁四楼’里的事,不是我能管得了的。”

“原来卢前辈是六院的啊!?”洛长宁哑然,难怪对方会知道这些,“那你这个翰水院是做什么的呢?”

“不就是此时你们能坐的这条客船吗?翰水院说实在的,其实只是掌管着出入川蜀之地的所有客船,连商船都不归我们管。因此在卢家堡,也并不受人重视。”男子拱手,自嘲着笑了起来。

“哪里哪里,听了这些事后,能像卢前辈这样两袖清风的商人,怕寻不到第二个了,还是我们幸会了。”柳临笙赞叹道,觉得面前这人还真是够低调的呢!

此时,日已过半,听对方说,傍晚时分就能靠岸了。几盏茶后,钟伯准备了简单的饭菜,问大家是否就此用一些午膳,于是一群人围了一圈吃了饭,席间,对方又讲了许多川蜀的奇闻轶事,直是让人有些向往,说说笑笑间,各自都将方才的不快抛于脑后。

夕阳西下,船终于靠了岸,距离平城就不剩多少路程了,抬头望去,隐约就能看到那些尖尖角角的房屋哩!于是,洛长宁一行准备告辞。

“还未请问卢前辈尊姓大名呢,好让我们今后登门拜访也有个可寻的呀!”洛长宁道。

“倒是疏忽了,在下名寒,寒冷的寒,卢寒就是了。”男子温文答道。

……

待是洛长宁他们走远,卢寒才朝着身边的那名老者说道,“钟伯,给甯亲王传个信吧!”

“好。只是写什么呢?”钟伯问。

“平安两字即可。”卢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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