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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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六章

再说卢伯,在茶楼里那么闲说了一茬子的话后,人竟觉得舒坦了不少。本就是因这些天被堡里的人和事闹腾不已,如今,时已入夏,更是炎热难耐,合着他们卢家堡外院和内院的一干长工短工家仆杂役的,又重新换了时辰做事干活,早晚和夜里忙碌,平白的日间倒是空了。所以,这才让人有了闲话他处的时间。

卢伯看看时辰,日渐西斜,可离晚膳却还有些时候,他今日正好轮空,也不用替人守夜,闲的自在,遂,在街口处打了一斤酒,又叫伙计切了一包牛肉,提了一些素来爱吃的卤味,自在的哼着小调,往他家院去了。

谁知,卢伯这才到屋前,却被人截住了路,来人黑衣锦服,威风凛凛,让卢伯心里一慌。

这人是谁?

“老伯勿慌,在下途径川蜀,原做些小本生意,听闻川蜀之地有名的卢家堡乃商贾大户,便想拜访一二,方才在茶楼里听了老伯的一席谈话,想必老伯是卢家堡里的人,所以这才来打扰,还望老伯能为在下引荐引荐。”肖天俞派来跟随卢伯的这个人,名郑源,是暗宫里的座首。暗宫里等级分明,除肖天俞外,还有座首,次位,座三等,他们平时负责暗宫的日常行事,当然,也具保护肖天俞之职。

这话一听,卢伯乐了,心道对方是一点世面也没见过的愣头,他卢伯要能引荐人,整个卢家堡还不人满为患?想到这,卢伯再也憋不住笑意,摆手道,“您啊,一看就是没眼力的,我这么个干瘪老头,哪有才干能引荐人啊!您要打听些卢家堡里的情况倒还好,其他啊,老朽是帮不上忙咯。”

“哪里哪里……”郑源含笑。卢伯见对方分外客气谦虚,便将人邀进屋来。

几杯酒下肚,卢伯的话匣子再次打开,从卢家堡上一任家主说起,一路聊到了卢执衍,于是又絮絮叨叨谈起了那晚,少家主空手擒获了朝廷要犯这样的惊天大事,再到了后面又是怎样的逼供,把人折磨的生不如死等等等等,说的不仅天花乱坠,更多的则是想叫人听着就浑身害怕的意思。

“你说恐不恐怖……哎,好好的正经生意不做,去抓什么要犯,这还不打紧,整个卢家堡自他起啊,院里院外变的更怪异了。”卢伯道。

“怎么会,我倒是觉得平城这里丰衣足食,百姓们安居乐业,卢家堡在外的声誉并不差啊!”郑源觉得此刻已同那老头聊的差不多了,适合切入正题问问柳公子一事,没想对方却先说了起来。

“嘿嘿嘿,我自告诉你个秘密,为何外头都不声不响,因为他们一直巴望的那个卢家堡家主的位置啊……是指日可待咯,自是乐见其成,原因嘛,那少家主是个断袖!铁定无后……这样大家都不急了,渐渐的也没人去闹了!”卢伯说完,酒杯往桌上一搁,脸色一时哀叹一时无奈。

“怎么?”郑源见对方好像有难言之隐,只能干等着老头把话讲完才好问。

“你问我怎么?他呀,不仅在身边养了个男人,我看啊,梅院里头的那个,才是真心的!”卢伯道。

郑源眉头一紧,“哦?”

“可不是,要不然,卢家堡八大客院,怎么偏他梅院里守卫最严,外人一概一准私进,后来又不知何时,竟让曲子楼的大厨子来做饭了!那曲子楼的大厨子可一点都不好请的,这么多年来头一回!这还不说,那梅院啊,是夜夜笙歌,琴曲婉转,你说这日子,可是怪异?”

郑源一时也吃不准这老伯话里的意思,但凭柳公子的相貌,会不会那什么卢执衍真的相中了人!那……不是羊入虎口!不得了!因此郑源的脸色忽然就不大好看了。

卢伯见对方似乎听的入迷,又道,“可不是,将人弄在客院,不过是避人耳目,身边再养个男人,大家就以为是身边这个,虽然他们都是俊逸的人,可终归,少家主身边那个是没啥气质的,可梅院那个就不同了,一看就是有学识的大才!可惜啊可惜。”卢伯分析的有理有据,酒喝的也有点儿微醉,又细细盘剥了少家主身边的一些事,无非说的就是处处都邀他们一起,吃酒赏玩,当真惬意。

郑源还在心里组织接下来的话,卢伯却拉住了他,再道,“你呀,要去卢家堡,很简单的,先去上房管事的那儿递个信,自有人会传消息进去,然后就等着吧……或者,或者有……信物。”最后两个字,卢伯醉的没说完,意思是对方要是手里有什么卢家堡的信物,也可以。只是卢伯因酒喝多了,扒拉着桌子就睡着了。

“哎呦,我说年轻人,你少听那个老头胡说八道,他啊,就是一个人没劲,到处和人乱讲话,我们少家主也是见他年纪大啦,能不用他就不用了,他这心里怕是憋屈,成天就这副德行,你可别当真了。”从外头又进来一个妇人,利索的收了桌上的酒具碗碟,且道,“这儿不留您吃饭,快回吧!死老头,我要不来看你,你今儿个又打算趴着睡一宿了,是不?”那妇人骂骂咧咧、自言自语将老头拖进了小屋去,郑源这才起身走了出去。

……

梅院今晚入夜后,仍同往常一样,天上的月光照的院内皎洁一片,柳临笙晚膳的时候还好好的,和宁叔边吃边聊,可近来不知为何,宁凉却发现面前这人是越来越沉郁了,有时候竟还会无端恍惚起来。

而柳临笙并不觉得自己有什么情况,他只是表现的心不在焉,只是有时候连自己都未发现罢了……

终归是太想念,连心都会隐隐而痛。

是啊……自卢执衍告诉他肖天俞不日会来川蜀,至此已有月余,心里每每会想他途中可睡好,可吃好,安不安全,为何至此却没了近况和消息呢?那么,他是不是已经过了湛江,有没有觉得太劳累……毕竟这一路,从京城远赴而来,山高水远,是怎样的日子?

宁凉坐在院中,见一桌的菜肴柳临笙也无心应对,甚至连今日新出的两个菜品也不见对方有所好奇,遂,又给柳临笙倒了杯酒。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柳临笙不自觉念了诗词,自顾想起这诗的意思后,又猝然而笑,让一旁的宁凉为之惊讶,就更猜不出他真实的心情了。

“我看你还是不要喝了,算我的。”宁凉忙要夺了柳临笙的酒杯,对方却摇头,淡淡道,“宁叔,这么多日下来,你还不信吗?”

宁凉心中一紧,不想对方还是看出了他的用意,他们明为至交,更甚至柳临笙都同他学了好多厨艺,但是……说到底,自己依然不曾相信过他。无外乎是因那枚琥珀赤石,以及对柳临笙身份与来川蜀的意图。

所以,柳临笙今夜问出的这句话,宁凉没有办法回答,他想想,自己几乎三天两头同柳临笙相处,本意是希望皆由这些探出对方的目的和用意,更甚至就是想要时时刻刻看住柳临笙,看住他做什么呢?还不是怕京城得到了消息,皇上会将自己召回,或者将剩下的“神尊军”余部统统“缉拿归案”,毕竟这些隐居于山川夷民间的旧部们,也算是皇上心头的旧患,更何况他宁凉手里还有那个东西……

只是到头来,他们相处和睦,本以为柳临笙会淡去这些警觉,可这么个万事都能装作云淡风轻的人,心中具是一片清明,清明之外还暗含着一些其他的心绪,摸不清也看不明。而之前对方的那些解释,是!自己压根就不信,他不信,对方便也没有再较真,他们就此抚平争执,竟也有这么多天的濡沫与默契,到底是对方太会演?还是自己渐渐的已放松了警惕呢?

“你走吧……”柳临笙叹出口气,一些微寒的冷意里有着太多的失望。

宁凉不语。

“你大可以差人去京城问询一下那位甯亲王是否仍健在,为何不去?”柳临笙心中有火,口气里多了闷气,也不知自己为何要同对方再提这些,还是因等着肖天俞来川蜀,一个月已好比十年,终是太难熬了,太焦躁了。

宁凉放下碗筷,便打算起身,柳临笙则拿了盏灯给他,“我就不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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