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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这片寂静湖岸边他时不时能听见马蹄的踢踏和他响鼻声。

现在他开始反省是不是对泽泫的要求太严格了，可是一百多年了，泽泫除了偶尔的长达十来年的长眠，好像学什么都很慢，就连说话好不容易顺溜了以后，睡过一段时间之后，他就会再次全部忘记。

这让即将突破金丹的慕绎又怎么能够不急，他真的不敢想象，若是他已经金丹带着白发蓝眼的泽泫招摇过市怎么可能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尤其是如果被人发现泽泫其实是只天马被抓走贩卖他更是没有办法。

怪只怪在这个人吃人的世界，他是个弱者。

“啪嗒。”

突如其来的声音将慕绎从混乱的设想中惊醒，他几步跑到木门边上推开了大门，紧接而来的是噼里啪啦绵密的雨幕……

“什么啊……是下雨了啊。”慕绎坐在门口，也没有关门，借着夜明珠的光芒盯着雨幕发起了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雨里好像除了砸出了地上淡淡土壤味道，还有一丝不明显的铁锈味。

好像是，血……

如果非要形容，慕绎觉得心里就好像是这场雨一样，突如其来，并且带着绵密的紧凑的刺痛。

他像是弄丢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后悔自己前一天为什么没有好好收拾。

“呜……混蛋。”慕绎把脑袋埋进膝盖里，他好像从来没有设想过，泽泫会离开他。

是不是他太自以为是了？

突然一阵凄惨的嘶鸣声突然响起来，慕绎拔腿就冲进雨幕中，浑身都是血的白色天马躺在褐色的泥土上，周身漾开红棕的颜色……

“绎……”

白色的天马发出一声呜咽，在雨幕中闭上了眼睛……

“泽泫！！！”慕绎发出撕心裂肺的叫喊，突然眼前一亮，发现自己浑身都是冷汗。

慕绎正靠在木门的门框上，揉了揉额角，“是……梦吗？”

微微起身，白色的棉被从肩膀滑落腰间，他记得他昨天坐到这里的时候没有带来被子的，那就……

只有一种可能！

“泽泫！”慕绎掀开被子冲出屋子，雨虽然停了，但是一夜的雨水让泥土变得泥泞湿软，白色的靴子和衣袍已经沾染上泥点。

可他都不在意，他只想问问，为什么回来了，却又要不见了呢？

或者是藏着，不愿意见他？

“你出来啊！我知道你在的，泽泫……你不要吓我好不好……”

不要留他一个人……

“求你了……”

慕绎垂着头，眼泪啪嗒啪嗒的砸在地上，可怜的姿态，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泽泫去做了什么呢？

他没有走多远，也走不了多远，只是不断的重复着人类行走的动作，在这片尚且安宁的树林的晃荡。

泽泫没敢穿鞋，他怕弄坏了慕绎的鞋子，却不敢不穿衣服，他记得穿衣服对人类来说是很重要的事情。

走到脚跟磨破，膝盖发痛以后，他便盘膝坐在地上，不断的用灵力冲击自己的经脉，不断将化形草封住的力量打开，将经脉强行打开撑大。

皮肤出现了奇怪的龟裂，很疼，但是泽泫想想如果有一天，慕绎要和他分开，他的心脏就像是被修仙者的长剑钉住一样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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