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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云先生是同乡,祖籍都是浙江诸暨,就是那个出了西施的地方。不过他打小就被过继给亲戚,被养父母带去了国外,那个地方叫什么名字来着,哦,我想起来了,叫加拿大。民国十一年诸暨发大水,我逃难来上海,到上海后就一直给人做老妈子,两年前旧雇主把我介绍给了云先生,一叙旧才发现,原来云先生就是过去住在我家隔壁的小邻居。
“他当年走的时候才四五岁,八成对我这个邻居没什么印象,但他人好,听说是同乡,就对我特别照顾,给的薪水也比别家都高。
“孟律师,你别看他嘴巴怪毒的,心眼是真好。我听他那个保镖张威说,他开的那个电影院,是盘下来的一家倒闭的什么永泰电影院。盘下来后,原来的老员工还能用的他都留下来了,有一群女招待他原本是要遣散的,但是小姑娘们去找他哭,说没有别的生计,要是被赶出电影院只能去做舞女,他就做主把这些人都留了下来,送她们去学打字,留在电影公司里做事。
“外面的小报记者嘴那么坏,把云先生的好意讲得那么不堪,孟律师你可千万别相信哦。”
听着她的话,孟聆笙脸上不禁泛起微笑,难怪联懋里有那么多轻佻漂亮的女孩子,想必就是那群前女招待,刚刚成为女文员,所以积习难改时有流露。
不过那位在办公室里和他纠缠不清的章小荷又是怎么回事?
想到当日的情形,孟聆笙难免有些羞窘,忙岔开话题:“现在几点了?”
陈嫂看一眼墙上的挂钟:“下午四点半了。”
啊,已经四点半了,距离云观澜“可能”来的时间越来越近了,不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会开完了吗?他今天真的还会来吗?
与此同时,联懋电影公司会议厅内,云观澜正和股东及导演们商议下半年的拍摄计划。
会议开始前,导演们就上交了自己下半年的拍摄计划书,在会议上逐一讨论分析可行性,云观澜看过后,作为老板发表意见——
“诸位的题材都不错,但恕云某冒昧,前年我们有《渔家女》,去年我们有《正春风》,如果今年不推出一部水平高于这两部的电影,那联懋就是在后退。
“去年因为《歌女红牡丹》上映,你们看上海一时间涌现出多少有声电影,国片正值大变革时期,逆水行舟,不进则退,所以今年我们必须有一部石破天惊之作。
“我希望是一部现实主义的作品,题材要前所未有,这不仅有利于联懋在上海电影界站稳脚跟,也有利于彻底洗清先前所谓的卖国嫌疑。”
导演们和股东们纷纷点头称是,云观澜看一眼挂钟站起来:“那么有劳诸位了,我们半个月之后再开一次选题会,今天就到这里,我已经让人在金陵酒家订好了包厢。易经理,麻烦你带各位导演们过去。”
孙霖导演惊讶地问:“云老板不跟我们一起?”
云观澜微微一笑:“我有一点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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