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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现在摆在他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要么忠君，要么忠义！

周遭的空气变得无比沉默，可以清楚听到外面巡逻的士兵渐渐走近、又渐渐走远的脚步声。

陈元封想了半天，又郑重地看了我一眼，终于开口回道：“下官可以答应和你一起共同驱逐西凉人，不过……事成之后，我不会跟你走！”

陈元封神情冷漠，显得那张扑克脸越发严肃，而他眼里也只剩一片冰冷之意。他还真是自信，就这么肯定我要笼络他么？

我击掌笑道，“陈大人多虑了！你若是不愿意跟本王这种叛逆之人为伍，本王自然不会勉强，更不会逼迫大人去做有悖道义之事！”

我故意咬重字眼慢慢地说着，陈元封敏锐地盯着我的脸看。

我装作若无其事，一派客套的口吻继续道：“不过今日得蒙陈大人的大义相助，他日陈大人若是遇上什么麻烦，只需差人告知本王，本王定当倾力相助！”

我意味深长地看了陈元封一眼。我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陈元封今日答应跟我先对付北域寂痕，其举止对刘奕而言，就意味着陈元封已经背叛了他！无论成功与否，事后陈元封定是死罪一条。刘奕岂会容忍一个公然背叛他的人存活于世？

陈元封这么说，其实是想保持中立态度，他想守住的只是他心中的道德底线，只是，他这样的想法在我看来未免太过天真。

不过他买不买我的帐，我倒是无所谓，想要成就一番事业，自然要有相应的肚量。我把台阶给他铺在这里，他日后若是真无路可走，我也不介意去拉他一把。

陈元封看我的眼神渐渐变得有些复杂：“七王爷的心意，下官心领了！只是七王爷身份高贵，下官怕是高攀不上！”

陈元封这话倒是说得奇怪，不想和我为伍就直说呗，找的借口还如此堂皇！

我勾起嘴角浅浅一笑，并不在乎他的回答，只道：“时候不早了，本王还是朝廷要犯，不敢在陈大人帐下多做停留，但愿大人能守住今日之约。本王今晚会派人先给陇西城中送个口信过去，具体事宜，等云将军给了本王回信，本王再找大人当面交涉。愿我们合作愉快！”

陈元封盯着我看了片刻，终于板着脸点了点头，算是作为回答。我朝旁边提剑而立的青峰做了一个手势，道：“青峰，我们该回去了！”

青峰领命，暗中警惕地瞟了陈元封一眼，随即便和我离开营地。

回到客栈，屋内的灯还亮着昏黄的光，我站在门口戳了戳被夜风吹得有些发冷的手，心中顿觉温暖。如果有人在深夜为你亮一盏灯，等着你的归来，这样是不是就算一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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