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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鹿嘉赶忙伸手拉住了傅旭尧的手臂，呵斥道：“你干什么？冷静一点！”又扭头对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我确实在执勤。”

泰愤愤不平，脸上写满了不开心，显得更加少年气，十分可爱。

“那等你下班了我来找你玩！”

他果然像头牛一样固执，越是被阻止就越要往前冲。偏偏遇到狗脾气的傅旭尧，鹿嘉生怕傅旭尧控制不住，真的纵容金狼冲击普通人的意识，拉着傅旭尧的手又紧了一下。

这一捏，却觉得掌下的手臂不再是肌肉紧绷的状态，鹿嘉转头看身边的傅旭尧，哨兵仿佛瞬间变了脸，已经平静了下来，对着鹿嘉说道：“不要紧张，你再捏我会疼的。”

鹿嘉飞快地抽手，见傅旭尧和他的精神体都已经变回了平稳的状态，便又对泰说：“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你的通行证上不到我们的生活层。”

泰脸上露出了不屑的神色，鹿嘉又补充道：“也不要想着黑掉白泽，他会生气的。不要惹主脑AI的道理，相信你比我更清楚。”

控制台上的无关指示灯闪烁了几下，是白泽沉默而适时的回应，泰终于偃旗息鼓，乖乖地坐了回去。鹿嘉松了一口气，低头看向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自己和傅旭尧中间的金狼。

傅旭尧的精神体体型比普通狼要大上一圈，肩高几乎要到傅旭尧的腰。从前它很喜欢鹿嘉，常常充作鹿嘉的靠枕陪他在地板上躺着休息、看书。几年不见，鹿嘉还是能回忆起金狼的毛发摸起来那种扎手又厚实的手感，但他现在已经不再有随便触摸傅旭尧精神体的资格了。

“不叫它回去吗？”

鹿嘉实在不想再看到金狼直勾勾盯着自己的模样了，太容易让人回想起昔日时光，也太容易让人误会精神体的主人在想什么了。

“抱歉，碍你眼了。”傅旭尧声音平平的，听不出情绪，但金狼却立刻化作光点从鹿嘉的眼前消失了。

鹿嘉捕捉到金狼最后一个眼神，看起来可怜兮兮，但更可能是他自己想象中代入的情感。

“我没有这个意思，”鹿嘉辩解说，“你太冲动了，泰只是个普通人。”

傅旭尧不理他了，鹿嘉便将这当作对话结束的标志，但沉默只维持了片刻，傅旭尧又开口了。

“普通人也无法抵挡你的魅力啊，鹿向导，只见过一次面的小孩，说是自己不喜欢人类，但看到你就自发地贴了上来，不愧是你。”这话似乎夹杂着冰碴儿一样令人浑身难受，鹿嘉今天忍了又忍，此时此刻终于忍耐不住了，皱着眉头堵了回去：“跟你有关系吗？”

傅旭尧似乎没想到会被吼，愣了一下，眼见怒气又慢慢浮上了他的脸，鹿嘉隐隐又开始后悔刺激了傅旭尧，却见哨兵抬手把不知道什么时候从鹿嘉手里拿走的小球朝着泰的后脑勺狠狠地砸了过去。

机械师“哎哟”一声痛呼，要不是被安全带固定着，恐怕就要跳起来了。他摸着脑袋扭头怒瞪傅旭尧，傅旭尧不甘示弱瞪了回去，两个人僵持半天，最终以泰被张怡一给一把抓了回去而告终。

鹿嘉终于被折腾得没脾气了，单从傅旭尧扔东西回去的力气没有砸破泰的头来看，他知道傅旭尧没有失控，便垂下眼睛一声不吭，默默喝光了手里的苏打水，耐心等待泰被他的同事安抚，放弃和傅旭尧过不去。

随后鹿嘉忍着和傅旭尧之间像死了一样的安静，挨过了长长的6个标准时，第一次迁跃总算是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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